况是全球性的,引起的舆论很大,局里没有隐瞒,只是没有全部如实说出。
各国还在统计着数据,但公布出的初步数字,那天的全球流产胎儿达到一百万,这是个令人非常沉重的数字。
这次事件中令人沉重的情况还有许多,比如现今都已丧生的蝗化病患者,一部分患者参与临床实验、参与测定分界线行动等,还有那些死士……许多在当时别无选择的事情,违背人道所带来的痛在事后就越发显现。
通爷大醉了一场,拒绝了组织的表彰,说自己并没有功劳。
蔡子轩知道,很多同僚也是这样的想法,包括同心者小队那边、医学部、旧印部那边。
大家不觉得自己是英雄,不想要一场表彰会,只愿有什么方式能祭念逝去者,使之安息。
“咱觉得,”田福厚是有感而发来着,“你们年轻人多生几个,没几年,就又回来了。”
“哎,你这老头字都不识得,懂什么?”张麦冬让老伴别说了,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田福厚看看老伴,看看众人,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粗话,毕竟这些年轻人都是大学生啊。
陈家华他们其实听怔了,老一辈总是有这样朴厚的思想,朴厚得几乎不近人情。
“大爷,你说得有道理的。”蔡子轩感慨一声,“大爷意思是我们不能光顾着难过,人生还要好好过下去。”
“对,对!”田福厚顿时同意,你看大学生说话就是不一样,“日子总得过。”
一众年轻人这下纷纷点头,学到了。
蔡子轩有了些冲动,回头就向半夏求婚去!希望壕俊快点回来,自己这个老朋友不会就那样消失的,壕俊回来,跟时雨快点再成好事,他们孩子之间说不定还能结个娃娃亲呢。
一边说着话,众人和两位老人一边挖好了一个苗坑。
接着又去搬来一株国槐的树苗,把它栽进坑里,再培土夯实,围堰浇水,一棵树苗才算是种好了。
田福厚那张粗黑的、满是如同树皮般的褶皱的老脸,露出犹如孩童般的笑容。
这棵就是新的福厚树了。
天空很蔚蓝,风儿带着炎热,他们与两位老人,还有其他数千人员,栽下了一棵又一棵的树苗,干得热火朝天。
渐渐的,这片辽阔的异变区域土地上重新有了一点绿色,树木的绿色。
众人擦着额头的汗水,微笑在他们脸上出现。
前行吧,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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