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才溪没有别的意思,江家当年也算是大家族,可自从那一战后,江家逐渐销声匿迹。”
“若说是低调为人也好,想平稳度日也罢,但江家不能继续这样糊涂度日,要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才行。”
左右踌躇后,江才溪依旧选择开口。
薛采薇抿了抿唇,看向三个儿子。
想起当年江家为了保护太子,嫡系除了江才溪,无一人生还,那一幕幕依旧在眼前浮现。
若非当年他们一家恰好出门游山玩水,怕是也逃不掉这一局面。
看着江才溪认真的模样,江伟忠深深地叹了口气,“才溪,这件事情二伯一时无法接受。”
“这是为何?”
江才溪柳眉微蹙,略有不解,转念一想便明了,“才溪明白二伯所担忧的事情,但江家的事情过去多年,才溪想要重振江家,哪怕都是文官。”
武将有好处,但文官的话语权更大,不需要上阵杀敌还能保留性命。
江家为这个朝堂付出了太多,现如今却很少有人记得江家,江家不能坐以待毙了!
“妹妹,吃菜。”
话不多的大哥江语晨夹了一块鱼肉放在江才溪的盘中,深深看了眼江才溪。
不知眸底是何情绪,一桌子的人都开始沉默不语。
眼看着快吃完了,本以为要落空,却不想,江伟忠突然一拍大腿,“他奶奶的!干!才溪,二伯忍了这件事情十几年,但二伯也不甘于只做一介小小商人。”
闻言,江才溪猛地抬头,眼底闪烁起希望的光,“好,才溪会尽我所能帮助二伯。”
拜访完一家,唯有江伟忠答应的最痛快,其余要么含糊其辞,要么推推拉拉,只有几家有了斗志,算是推进一步。
夜晚,江才溪刚刚睡下,江家大宅早已无人拜访,却不想,窗户处传来‘吱呀’一声。
警惕的江才溪猛地惊醒,坐起身子一看,祁凛北正襟危坐在茶桌旁,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
月光的映射下,男人墨色的袍子与金色发冠相配,将此人衬托得贵不可言,宛若天神坠入凡尘。
“四皇子殿下?”
说着伸手拿过床头的披风穿在身上,杏眸闪过些许不满,“莫不是四皇子殿下学到了登徒子的手段,半夜闯入闺阁当中,怎会是男儿所为?”
祁凛北嘴角一扯,抬眸瞄了眼江才溪,“故人之女,本王才想着来瞧一瞧,顺带给你透露点风声,你重振江家的事情不要做的太明显,你的位子还要晋升,不要展露锋芒。”
随后,祁凛北扭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江才溪一脸不解的望着祁凛北的方向,伸出白嫩的手臂将窗户关上。
真是个奇怪的人,跑来一趟就为传句话?
承恩候府外,男人刚刚出来,路旁便有等待许久的随从上前,“主子,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若是不跑这一趟,怎能断定江姑娘是否愿意合作,可惜了……她不想与我有过多瓜葛。”
说着,不知为何,祁凛北眸中闪过一抹黯然神伤。
“定然是江姑娘忘记了才会如此,主子不必伤心。”
随从开口安慰,不等说完就被打断,“好了,如今这些不重要,如今还有人盯着江家,将那些腌臜东西处理掉。”
“是。”
民间对于祁折南悔婚的事情传的人云亦云,即便是走在街边小巷,都能听到茶余饭后的谈论。
“这太子殿下要是没有承恩候怕是早就丧命,白白耽误了江姑娘这么多年。”
“是啊,江姑娘可真是贤惠,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说,当真是太子眼瞎,瞧上了一个劳什子的边姑娘。”
“皇宫中的事情谁说得清楚?这样的太子日后即便登上皇位谁敢为他卖命?怕是家人也得不到优待。”
越传越恶劣,最终落到了太子的耳中。
常常微服私访的祁折南身份并不是秘密,走在路上被那些百姓认了出来。
讥讽,冷漠的眼神让祁折南摸不到头脑,从前他偶尔回来,百姓们都热情的不得了,怎么现在?
“这就是那个人吧?”
“可不,取代了江小姐,让江小姐有委屈也无处诉说,当真恶毒,她也配当未来的国母吗?”
话落耳底,气的黎素脸色铁青,转身气冲冲的朝着东宫走去。
“素素!”
祁折南赶忙追上。
东宫。
黎素的院子里,祁折南好容易追来就看见黎素梨花带雨的哭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劈里啪啦落下。
红彤彤的眼睛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见到祁折南,负气的将身子背了过去。
“素素。”
祁折南坐在黎素的身侧,温声细语的拉过了她的小手,“别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