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泽禹想起过去,秦浅茵做的那些林林总总。
她对自己跟蔚恒的确是有恩。
“你对阿恒好,本王自是知晓,你将来出嫁的时候,王府也定然会给送一份丰厚的嫁妆,这清秋院,你既然喜欢,想住的话,那便继续住着。”
蔚泽禹妥协了。
确实是让秦浅茵住下了,可他口口声声说的是,将来要给她备上嫁妆。
谁要他的嫁妆啊!秦浅茵要的是做他的女人。
“二小姐好福气啊,有禹王姐夫给你的嫁妆,日后在夫家,定然不会受欺辱。”管家适时地道。
说完后,管家还让那些搬东西的人,暗自赶紧地把东西放回原地。
这等小事,他怎会让王爷再说。
瞧着那些东西,被放回了原地,秦浅茵的心却并没有多高兴。
“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蔚泽禹下了逐客令。
他可不想在流芳苑一直看着秦浅茵的脸,再者他还看见秦浅茵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在内屋盯着孩子们做功课的秦妩。
“是,王爷。”
秦浅茵俯身,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才跨出流芳苑,她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她昂头,阔步朝着清秋院所在的方向而去,一张清瘦的脸,迎着风而行。
泪水滚落在冰凉的脸上,心里的伤痛,丝毫没有影响脚下的步伐。
她跟一个心里有了主意的战士一般,两只手搅着帕子,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内,当房门关闭的时候,她看见周围东西都归位了,可强烈的失落感,却越来越浓。
“春娟,这个王府,很快就没有我们的位置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二小姐,王爷定然只是被蛊惑了,想必隔几日就会知晓,您对他的好处。”
“我不要过几日,我要立刻就让他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他!”
秦浅茵来到梳妆台坐下,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红木盒子,打开铜锁后,里面露出一把白森森的小匕首。
“春娟,明天早上,不要晚来叫我起床,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
“二小姐,你这是要做甚啊!”
“出去!”
秦浅茵不容分说,不让春娟继续留在院子里。
她就这样,抱着那把匕首,睡了一个晚上,隔天卯时她睁开了眼,看着窗外,只有微弱的白光,屋子里的灯,因为昨夜春娟没来添油,也燃尽了。
她闭着眼睛,手紧紧地握着匕首,等待着一刻钟过后的动手。
她选择今日动手,是因为今日正好是她住进这清秋院的一千天。
近三年了。
早就把这里当成家了。
“若不是活在这里,那我便死在这!”
秦浅茵的手臂,被隔开一个口子。
门外,春娟如同往日一般,卯时一刻前来敲门。
当她听到了“哐当”声音后,知晓是那匕首掉落在地上了,她端着装了水的铜盆,推开门,桃粉色的锦缎被单上,被一团眩目惊心的红浸透。
春娟大喊:“大夫,快来人啊,快请大夫过来。”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王府的人都知晓了,清秋院的那位,为了留下故意闹了自杀这一出:
“王爷不是让她留下来了吗,怎的还自杀了。”
“王爷说送她嫁妆,那是不要太的意思,啧啧啧,她早就当自己是王府的人了。”
“她是当自己是王府的主子吧。”
“也不知道死了没。”
“不会的吧,这么漂亮,死了也太可惜了。”
蔚泽禹得知秦浅茵自杀,晌午回来后,第一时间去了清秋院,并且还在那陪着她吃了顿午餐。
“王爷,你还是心疼我的,是不是?”
秦浅茵脸微微泛着红光。
在蔚泽禹来之前,她的一张笑脸,跟纸一样的白。蔚泽禹怎会不知,她对自己的那点心思。
奈何他只有一颗心,给了秦妩之后,再也分不了他人一丝一毫。
“浅茵,你是阿妩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你日后不要有什么想不开的,多想想你小娘,她在庄子里,若是知晓你……不知道多伤心。”
蔚泽禹也是奈何不了她。
昨天不就是提了一下让她回去吗,怎么就……
哎,现在的姑娘,他着实弄不清楚她们,就如秦浅茵吧,她若是想要嫁一个五品官员做个正妻,也不是不可。
却就是想要在禹王府待着。
“我管不得那么多了,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姐夫你不要我了,一时伤心,无法遏制心中的痛楚,所以……”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你且好好养着。”
蔚泽禹那边忙,没多聊几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