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个花满满,必然简单不了。
君洛城身边的这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当初易容过后去见王泰生的叶深,他在君洛城身边时日久了,什么样聪明的人没见过,一直以来只觉得王爷那么在意花满满只是因为对方的姿色,所以自然将花满满看轻了。
却不想今日一见,对方的头脑竟是如此好使。
当真是没想到。
见叶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君洛城知道他是赞叹花满满,却笑得与有荣焉。
计划说清楚,花满满终于有口气喝水了,王泰生来回将她说的话咀嚼了半天,终于捋顺之后,笑道:“花小姐果然计谋过人。”
“多的便不说了,我还有旁的事要做,便不久留了,这次还要多多劳烦王叔你。”
王泰生连忙摇头,道:“花小姐说的哪里话,是我能帮你最好不过,你还要忙,我便不拖累了,这便派人送你。”
花满满顺口拒绝道:“不必了,我自己便可,留步。”
说罢,当真雷厉风行地走了。
王泰生诧异地看着花满满的身影,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君洛城正好从屏风后出来,缓步坐在椅子上,道:“她还有别的计划。”
方才见花满满如此匆忙就要离去,王泰生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想起,就被君洛城点醒了,王泰生也是这般想的。
“以王爷之见,花小姐别的计划是指?”
君洛城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打开折扇,微微动了几下,只道:“且看吧。”
花满满自然有别的计划,或许王泰生没有看出来,然而她自己却是知道的,这个计划的变数太多,首先是王泰生的折子是否能交到皇上面前,她不知道自己身后有君洛城保驾护航,所以这算一个变数。
而第二个变数则是皇上的心思,不一定皇上真正能将花毅放在眼里,所以这算一个变数。
故而,为了使花毅真正吃到苦头,花满满必须给他来记狠的,彻底了断花毅与自己之间的关系,以绝后患。
花满满自认从不亏欠花毅,而花毅却与刘妍儿屡屡侵犯,她不能再退让了,尤其是当花毅将手碰到小豆包的那一刻起。
花毅身上背负的罪名不少,除却一个贪赃罪名,还有宠妾灭妻。
古代最是注重嫡庶之分,甚至有相应的法律,所以只要花毅这个罪名交代出去,只需要众口相传,花满满不相信皇上听不到。
而且花满满手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底牌,京城最近新起的铺子有多半是她的,包括首饰、丝绸店铺以及酒楼,花满满深知众口悠悠的能力,相信只要放出消息,不多时,京城百姓之中就少有不知道花毅的了。
只要皇上注意到了花毅,花满满就不怕花毅这回还能逃得了。
花满满回去之后便交代各个店铺的掌柜,将花毅宠妾灭妻的事情仔细交代了一番,特意避免将小豆包牵扯进去,
酒楼之中最是热闹,隔天,花满满特意出门了一趟,果然,现在人们口中闲谈的都是花毅的往事了。
再听听人们对花毅的评价,花满满知道目的达到了。
小豆包被花毅带走的事情花满满还瞒着李苑,只说是小豆包在宫中住下了,李苑不疑有他,却不想晚上李苑要见花满满。
李苑拧眉看着她,难得语气僵硬了些,问她,“人们口中说的那件事,你听说了吗?”
花满满默了片刻,不想装傻,点头道:“听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来李苑也是生气的,毕竟这里面也与李家撇不开关系。
花满满道:“消息是我传出去的。”
“目的何在?”
“舅舅,您知道花毅上京的事情吗?”
“花毅上京?”李苑着实惊讶了一下。
“是,我不知道花毅哪来的本事,捐了个官,如今正在京畿就任呢。”
李苑仍是不解,“所以你就将消息传了出去?若是被有心人查到,你将李家的颜面置于何地?将你自己的颜面置于何地?”
花满满大声质问道:“舅舅,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忍气吞声的理由?”
李苑猛然一怔,没有说话。
“我母亲在花家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好不容易生下我,却因花毅与刘妍儿郁郁而终,我长在花家,从未过过一天自己该过的日子,花毅还几次三番想将我卖与他人,小豆包是花毅的外孙,刘妍儿却妄图将其强占过去,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花毅与刘妍儿做的好事,然而舅舅你却做了什么?”
“你为了李家的颜面,看着我母亲含恨而终却无所作为,隐姓埋名将我带走,放任花刘二人为所欲为,都是你所谓的颜面?”
“如今花毅上京,更是蹬鼻子上脸,你却要为你李家的颜面继续忍气吞声下去吗?”
花满满说的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