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灾雪连天,暴雪不断,粮食价格一涨再涨,百姓日子不好过。”
灵钧长公主没告诉薛软软实情,怕她有心理负担,顾左右而言他。
“府里是不是没粮了?”
“囡囡不必多虑,为母想想办法便是,你外祖父是扶风国国君,甚是牵挂你,若是知道你已经寻回来,定会赏下金银珠宝给你。”
“阿娘,软软不要金银珠宝,只要你和祖母等亲人都好好的。府里遇到困难一定要跟软软说,我带了粮食来的,怕路上遭人惦记,放在郊外的庄子上了。”
薛软软进京前就去玉佩空间里看过,之前种下的水稻已经成熟,她一个人收割了整整一天才弄完,在京郊租了个小院,存放在地窖里。
知道府里日子艰难,已经提前做了准备。
“囡囡,这灾荒连年饿殍遍野的你从哪里弄过来的粮食?来京的路上有没有遇到坏人?”
灵钧长公主听后第一反应不是开心女儿带了粮食,而是担心她的安危。
就算没出城看过外面是什么景象,光是听府里的丫鬟说就已觉后怕。
“阿娘放心便是,女儿很好,路上也没遇到坏人,粮食是花钱特意找人运送的,没有危险。”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听说外面很多流民,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自己单独出去了,有事让府里的下人去做。”
灵钧长公主对薛软软真是当做掌心宝来宠,比几个儿子还要重视。
“知道了阿娘,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先歇歇,女儿给您请个脉,探探病情。”
薛软软看母亲脸色不太好,知道她身体不好,主动给她看病。
“我的囡囡好生厉害,都会医术呢。”
灵钧长公主笑着将手伸了出来,平时将军府里都是女眷,太医也不是说请就能请得来的,还得看宫里的娘娘嫔妃们肯不肯放人。
郎中倒是有,就是医术水平不算高深,看过后都无奈地摇摇头,让好生养着。
灵钧长公主知道这是治不好的意思。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就算神医在世,也难医。
“母亲放心便是,女儿的医术不比宫里的太医差。”
薛软软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不然前世也不会获得医仙的封号。
“我的囡囡自然是最厉害的,在阿娘心里谁都比不过。”
不管女儿会不会医术,她都不在意。
薛软软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母亲的脉搏上,感受着虚弱杂乱的脉象,秀气的眉头越蹙越紧。
“阿娘的身体自己清楚,你能在我临终前找回来就已经满足,眨眼的功夫,娘的囡囡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娘心里深感安慰。”
灵钧长公主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薛软软如瀑布般的发丝,眼神中尽是欣慰,还有隐约透露着些许的遗憾。
“阿娘不要多想,您的身体是有点问题,可不是无药可医,只是要根除可能需要费些时间和功夫。”
薛软软此刻无比庆幸师父对她严格教导,修得一身好医术,不然母亲这病恐怕只能等死。
需要的药材不少,其中还包括几味极为难寻的珍贵药材,玉佩空间里没有,得另外想办法。
“果真能治好?”
女儿的话犹如一剂强心剂,让灵钧长公主蓦然升起对生的渴望。
“自然,女儿怎敢欺骗母亲,您不要多想,以后府里那些烦心事就交给女儿去办,您只管享清福便是。”
“好,阿娘以后就听咱们囡囡的,只管坐享清福,哈哈哈”
灵钧长公主已经好多年没有这般开怀大笑过,女儿这般懂事知礼,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人的心情一好,身上的病就轻缓了许多,身子不像之前那般沉重难受。
“阿娘,您主要是心病所致心肌无力,气血瘀堵,长年累月下来自然就严重了,以后有什么烦恼可以跟女儿说,别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是啊,自你丢失阿娘就跟失了魂似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如今边疆频频发生战争,你爹爹”
想到失踪的丈夫,跌落悬崖的恒儿,灵钧长公主的心就跟被架在火上烧一般,难受得紧。
可女儿刚找回来,她不想告诉她这些事,徒增烦恼罢了。
“爹爹怎么了?阿娘,软软既然回府就是薛家的人,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女儿说的。”
“你这孩子有心,为母就跟你说道说道薛家的处境,免得宴请那日宾客众多,不知如何应对。”
灵钧长公主平日里深居内宅,除了老夫人和两个儿媳,并没有其他说话诉苦的人。
老夫人常年礼佛吃素,鲜少互道家长里短。
两个儿媳是小辈,有些话总是不方便说,什么事只能憋闷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