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没想到六安王会是这样的反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便灰溜溜的移到一边等待着那二人的到来。
司马子益率先拱手作揖道:“昨日新婚,一时兴奋过头,忘记了时辰,来的晚些,还望父王恕罪。”
六安王正要说上几句,便见应如瑶上前几步,盈盈一拜,半蹲行礼,低眉颔首声音如流水般的动听道:“公公切勿怪罪夫君,昨日夫君接待宾客已经是过度劳累,而后回来还要安慰儿媳,不让儿媳感到寂寞,所以这一来二去的,到了很晚才入睡,早上夫君一早起来,是因为儿媳贪睡才晚点了,真是不应该,还让昨日一同忙于招待宾客的公公等待,公公想必会比我们更累,这让儿媳更是感到失敬,犯了错。”
听着应如瑶的话,六安王是心情大好,这话中的妙言可是让人更加敬佩,一来以夫为天,这所有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二来这当家作主的人还没有换,长辈还是要敬重的,所以话一出口,两边都不得罪。
六安王连连要去扶应如瑶的,这个儿媳妇他可是认定了,一时之间,顺心百分,刚要畅怀大笑,便又听应如瑶缓缓道:“所以对于赔罪,儿媳命人准备了一样东西,送给公公。”
秀手一伸,身后的芸儿便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出来,应如瑶亲手将礼盒打开,端呈给六安王看,六安王见后,眼中的讶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手捋了捋胡须,说道:“儿媳有心了。本王收下了。”
听到这句话,身旁的管家上前接过那锦盒,小心翼翼的收着,朱氏方才也看见那锦盒里面是什么东西,她寒酸的说道:“应大小姐真是有心了,只不过这心可没放对地方,就算是想讨好公婆还不拿出像样点的东西来,这灵芝真当我们王府买不起吗,还是说贵府也只能拿出这样的东西来?!”
满满的讽刺话语,让在场个人听了都十分厌恶,司马子益更是眉头一皱,快步走到应如瑶身前面对面的看着朱氏,眼中的怒气更是能将对方烧死。
朱氏见后,心一颤,触碰了司马子益的底线,谁人都没有好果子吃,就在司马子益想要发声回击朱氏的时候,那只隐隐做动的手却被一只小手覆盖,轻轻的拉了拉他,示意无碍。
应如瑶光明正大的走到前面,起先是对朱氏微微一笑,这个朱氏她也是领教过的,她的狠毒可不比柳姨娘的差,况且她还在上一世害死了司马子益,这个仇,她肯定是要报回来的。
这媳妇见婆婆,肯定是要先切磋一番,更何况这女人还不是自己的亲婆婆!
“这东西虽是常见之物,但是却也分好多种的……”还未等应如瑶说完,便听朱氏抢话道:“真是笑话了,谁人不知道这灵芝是分年头的,就算年头再久远,我们王府也能买到,难不成新媳妇就想拿此来对付我们,真是笑话!”
应如瑶听后,倒是不怒反笑,用帕子轻轻掩嘴,动作舒缓,十分优雅,不骄不躁细细道来:“这灵芝不同于其他普通灵芝,而是千年的火灵芝,火灵芝的药效要比普通的灵芝强上……”
“好了,不必同她浪费这些口舌,这东西的宝贵明眼人一眼就能知晓。”一旁稳如泰山的六安王开口阻止,变相的拥护应如瑶,将朱氏置于后,这让朱氏很是懊恼,碍于身份,心中有怨,却发不出来,手上的帕子已经被她揉的稀烂。
时间不能再耽搁下去,眼看天都大亮了,管家立即识相的上前高声说道:“新人拜见公婆。”
司马子益拉着应如瑶齐齐下跪到准备好的垫子上,磕了头后,管家又喊,世子为王爷奉茶。
司马子益接过瓷杯奉茶于六安王,六安王端过儿子奉的茶,一时有些愣神,忽而有些惆怅,二十年了,子益终于长大了。六安王心中默念,这个儿子是他一生都引以为豪的孩子。眼睛忽而有些模糊不清,为了掩盖自己的忧伤,他快速的端起茶杯,用茶盖挡住自己的双眼,喝了一口茶后,管家拿了过来。
六安王从端盘上拿了一个红色锦囊,里面有块墨玉赠与司马子益,司马子益端详着这块玉,露出释怀的笑,这样应如瑶看到了,不禁也端详起这块玉,想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司马子益小心谨慎的将墨玉又放回锦囊中,细细的将其揣在最里侧的衣间说道:“想不到这么多年,父王,您一直都记得,儿子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应如瑶能看出六安王眼中蒙了一层水雾,但六安王强装镇定,摆了摆手,道:“答应你的,答应你的。”
之后,司马子益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他只是把手轻轻放在心尖的那个位置,就像透过那里,再摸其他珍贵的东西似的。
轮到应如瑶敬茶了,朱氏可逮到机会修理应如瑶一番了,朱氏看准了时机,就等着出手,方才她让自己颜面扫地,还被六安王奚落,自己可不能败给这个小妮子身上,一会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当众出丑,本王妃才不会喝你的敬酒!
应如瑶给六安王敬茶,六安王眉开眼笑,从怀中拿出两个锦囊,其一是和司马子益的锦囊颜色相同,里面放有的同样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