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然说出这话,心下倒是轻松不少,一个人秘密多了,心就会变得沉重。他自小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被人告知绝不可说出去。
起初他曾疑惑曾不满,凭什么别人可以待在自己的亲生父母身边,而自己却是连母亲都没有,连父亲都不能告诉别人他是谁;凭什么他父亲的其他子嗣都可以围绕在他膝下承欢,而自己却连见他一面都不能。
不过后来,城阳王和王妃一直对他悉心照料,呵护备至,视如己出他倒也释怀了。亲生父亲不要他不要紧,他有这对双亲便也知足了。而最主要的是后来他发现了一件事,这倒是让他彻底打消了认祖归宗的念头。
李孜然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有下文了,司马子益倒是没所谓,只要李孜然承认了,那接下来的事情他也能够猜的出来,他在意的事是另一件。见这两人都这么慢悠悠的,倒是一旁的南世昌先着急了,催促着,“然后呢?你倒是说啊。”
南世昌急得就差扑上来了,而李孜然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这一眼就看得567安静了下来。
他还记得自己之前是如何想李孜然的,谋权篡位,奸臣小人;而自己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偷窃。倒也不是李孜然这一句话就南世昌信服了,而是南世昌打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他,之所以有那些举动也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孜然在发现南世昌这些天状况不对的时候没有马上处理掉他,不然凭着这人三脚猫的功夫,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李孜然倒是没有接着上面的话继续下去,而是先做了一番解释,“自你们进屋来我便在外头了,你们还真当自己来得悄无声息啊。”
说着,李孜然便把几枚银针拍到了面前的桌上,南世昌看着这几枚银针眼神飘了飘,司马子益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早知道那时门外有人。李孜然说完瞧了南世昌一眼,又继续说道:“若不是想知道你这几日为何举止有异,早让人把你们抓出去了。”
“可你未曾想到还有如瑶。”李孜然话刚说完,司马子益便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李孜然被说的一下没了声,他自然是知道司马子益就在意这件事,这个妒夫,妒夫!想着,李孜然便瞪了司马子益一眼,而后又缓缓开口,可就是不说应如瑶的事。
“我也不晓得我是皇帝的第几个孩子,总之自出生起便被送出了皇宫,在这城阳王府。”说到此处,李孜然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王爷王妃待我如同己出,为此,连自己的子嗣都都没有。”
当初李孜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再在意自己生父的事情,而在意外得知这件事的那段时期,他还曾憎恨过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怎能为了自己而这样去伤害其他人。
而司马子益在听到这话之时倒是有些小小的吃惊,当初他本以为城阳王膝下独子是因为十分宠爱这孩子或是有什么别的不可说的原因,却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一出。
门外似是有风吹过,屋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与此同时,司马子益也是正巧不巧的咳嗽一声。
而听到此时的南世昌面上倒是有些愧色,约莫是想着若是自己今日没有这番举动,也就不会逼着李孜然说这些伤心事,真是愧为友,愧为友。
李孜然自己倒也没想到会引起南世昌这么大的心灵震撼,只看了眼又有些异常的南世昌一眼,便又继续说下去,“而皇帝将我放在城阳王府,许是日后想要召回,便留了个信物给我,至于这信物,不在我处。”
“怪不得爷爷找不着!”听到李孜然最后的话,南世昌一下就放开了,朗声说道,一说完便看见了李孜然悠悠的目光便立刻止了声,抬起一只手支着脑袋,躲去了李孜然的杀人的眼神。南世昌话毕,司马子益顿了顿,开口说道:“是圣旨吧,大皇子让南世昌找的就是这个吧。”
司马子益话出,一时间便寂静了。李孜然诧异的是司马子益的智慧,那信物确实是圣旨,而且还是储位继承的圣旨,可谓是机密中的机密,没想到让他给猜了出来,若李孜然是那深宫里和那些阴险狡诈之人一同成长的,此时怕是要杀了他灭口了;而南世昌诧异的是,司马子益居然知道那个给他送信的人是大皇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他真的不是别的皇子的人吗?
其实司马子益也不过是说出来试试,没想到一试一个准,只不过他也不知道那圣旨到底写了什么,想来大皇子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找到的东西必定是会威胁到他地位的东西,这样一想,便也能才找个七八分。可大皇子是如何得知有这种东西流落在外头的?看来宫中要变了,人人都开始站立队伍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与他无关,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件事,虽然他并不想让门外之人也知道。
“李世子的房中为何会有我家如瑶的画像,世子爷难道不想解释解释?”司马子益上一句话刚说完,这句话便立刻接上。
李孜然心中暗骂妒夫,连我家如瑶都说出来了,妒夫!李孜然又看了眼墙上的那幅画,好似想起了什么,不禁一笑,然后就立刻感受到了身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