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被水泼
若不是因为她们,自己现在还承欢膝下呢,可是如今呢?母亲被她们害死,自己也失去了父亲的疼爱,还背上了不贞的名声。未来也毁在她们手中。
谁愿意娶一个爹不疼,娘早死,还不贞的女人呢?应如珍不由得不顾形象的嘲讽的大笑起来,反正,都以为自己是疯子,还怕这些吗?该败的早就败完了,自己是什么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忽的,微风从未关紧的窗户袭来。应如珍不由得瑟缩了下,抬眼,便见飘飘的白衣缓缓而落。那人俊秀的脸上,覆着一面银色滚边刻金丝面具。更衬得神秘,优雅,矜贵。
应如珍突然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从床上爬了下来,膝行到男子脚下,神色是那么的虔诚。仿佛看见了神佛一般。匍匐了身子,卧在那人脚边。脊背弯成了虾米一般的模样。
白衣男子微微弯了腰,抚了抚她的头道:“做得好,只有这样,你才能复仇。”
应如珍抬头看了他,满目的虔诚,当初看待柳姨娘有此时千分之一的虔诚。都或许会是不一样的情景。可是到底完了。应如珍眼里有悲哀,但更多的是因复仇而熊熊燃烧火焰。
“应如瑶,我定会报仇的,只要我还有能力,不死不休!”应如珍想着。
“你和你的母亲,都不会好活。我要将我和母亲受过的伤害,成百倍。成千倍的奉还给你。”应如珍说这话时,眼睛仿佛要瞪出来一般。眼珠子充着血。配上他这身装扮,咋看,就像个疯子一样。
昨晚忙忙碌碌到半夜,弄琴才想回房中休息,见应如珍房间暂时无异常动静,便松懈了起来,正当她要走的时候,可突然听到里面有不小的动静,这都将近子时了,应如珍房间,忽然亮起了隐隐烛光。
她下意识觉得不太对劲,可想听清里面的情况,还真是有些困难,虽然晚上安静的吓人,可她支支吾吾的,一时也听不清应如珍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弄琴本想贴近了听,可又怕惊动了应如珍,若是这会儿又让旁人看见,自己可就无法辩解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到屋梁上观察一番。
不过这次,弄琴也没太在意,就准备上梁的那一刻。可谁知,脚竟不听使唤了,怎么挪也挪不动脚。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站的久了脚麻了。”她又试着挪动了一下,还是挪不动,她感觉自己的汗正顺着脖子后面往下流。她再看看应如珍的房间,烛光灭了。
“怎么回事?”弄琴一惊,失去了意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回了屋里,只觉得精神恍惚,自己做了干什么,干了什么,都想不太起来了。
弄琴来照顾应如瑶已经有些日子了。也知道应如瑶那执拗的性格,可心里,真是盼着她能放下一些顾虑,与主子重新交好。
看着大小姐这每日的把自己的心思往肚子里咽,弄琴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在加上三小姐那刁蛮任性的脾气,还不知道今后要搞多大的名堂。
夜晚北斗灼灼,银河灿灿,流星如电,滑坡天穹。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心事进入梦中,若是一切美好的事情,都可在梦中实现,即使它像流星瞬逝,昙花一现,那么若可尝得那一丝丝的甜头,也算是不枉到梦中走一遭。
夜晚十分安静,只能听到微微的虫子叫。夜色撩人,却不等人。
阳光早早的爬上了山头,灿灿的银光撒向这地,这树,树上的果子,还有这云阳侯府的屋子。
只见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端着一盆子东西,往弄琴的屋子里走去。
“啊啊啊……”一声尖叫打破了府中清晨的寂静。各忙各事的伙计可着实被吓了一跳,争相朝着弄琴的屋子的方向探去,屋门紧闭,什么也看不见。一个离的近的赶紧推门去瞧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可就把这伙计吓了坏了,只见应如珍正一脸凝重,正将将一盆子水泼向弄琴,再看弄琴姑娘,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上也滴着水,床上褥子上弄得全是水,穿的一件薄薄的白色衬子也紧紧贴着皮肤,露出凹凸的身形。
他一看是这副情况,赶紧过去拉着应如珍:“小姐啊,您这是做什么,快把盆子放下来,咱有话好好说。”可那应如珍却一把将伙计推开,像疯了似的把盆子里剩下的水全部泼向弄琴,嘴里还不停的念念叨叨,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你……”弄琴下床刚想骂什么,便被旁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硬是把话又咽了回去,她看着疯疯癫癫的应如珍,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却碍着她是应如瑶的妹妹,便什么也没说。她穿好衣服,整了整被水泼湿了的头发,又不紧不慢的将床整理了一下,就准备去找应如瑶。
她赶忙往应如瑶的房间跑,边跑还听到应如珍刺耳的嘲骂:“弄琴你这个贱人,别仗着有那应如瑶给你撑腰,本小姐要想收拾你就是县老爷也管不着。”
弄琴全当什么也没听到,心里想着昨晚应如珍怪异的行动,应如珍为何要在这大清早将自己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