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柳姨娘气若游丝虚弱的叫到。
“老夫在!老夫在!”应坤连声回应。
“老爷…老爷……贱妾…贱妾对不起您啊……”柳姨娘虚弱的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抚上应坤的脸,可是抬到一半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婉儿,婉儿,没事,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一定能保住…一定能保住…一定能……”
应坤不知道是在安抚柳姨娘还是在安慰自己。口中一直不停念叨着那几个字。直到大夫来了下人们不得已把他扶到了一旁。
大夫一看到床上面无血色的柳姨娘愣了一下神,然后脸上神情几番转换,最终认命似的把手搭上了柳姨娘纤细的胳膊。
抱着小奶娃姗姗来迟的应如玥,正好看到了老大夫脸上的神色变化,当下便明了了,这孩子,是十有八九的保不住了。
老大夫脸上丝毫不加以掩饰的神情,不难推出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当这些个身份非凡的有地位的人的府医,哪个没有个真学实材的。尤其是像他们被放在后院里为这些个太太夫人,小姐姨娘瞧病的,哪个过的不都是表面上光鲜艳丽,暗地里都是把脑袋搁裤腰带上系着。过得如何还全都得看运气。
如果说是平时那些头疼脑热小伤小痛的,随便开几服药就打发了,可如果碰上了哪个小姐少爷脸上身上碰了个大口子留了疤,那可就不好办。
想当初自己诊断这柳姨娘有了身孕,云阳侯这一激动,就给自己赏了金银无数,还让自己成了这柳姨娘的专配大夫。自己还以为祖上积德了,千恩万谢应了。毕竟在这府中待着的,哪个不知道这柳姨娘深得云阳侯的宠爱,如果在他的照顾下,柳姨娘肚子也争气,十月怀胎生下个大胖小子,那侯爷一高兴,说不定自己也鸡犬升天了。
可是自己却哪里不知道,这深闺大院什么最难,就是这一个孩子平安降生啊!本想着自己铤而走险,碰碰运气。结果啊……
这柳姨娘在床上躺着,很明显就是救不过来了,更不要说前阵子她刚动了胎气。
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剩下的,就是要看这柳姨娘的运气,能否保住自己那条命。
老大夫把脉后,整理好东西又写了一张药房,传唤了几个医女叫来产婆,耳语了一阵子便出了屋里。
“怎么样了?”应坤声音有些发颤,看着大夫的神情晦暗难辨。
“回老爷,柳姨娘因为剧烈运动,导致胎儿在腹中窒息,再加上大出血,生命垂危,”大夫叹了口气,继续说,“草民已经让产婆将死婴取出,再服用些许草民开的滋阴补阳的中药,多加调养,便可恢复,只不过……”
听到柳姨娘腹中的孩子终究还是丢了,应坤心中自然是难受不已,可是大夫忽然顿住话音,让他心又悬了起来。
“只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大夫头低了低,说道:“只不过这次柳姨娘元气大伤,可能,可能终身再也没有办法怀孕。”
终身无法受孕?在门口偷听的应如瑶心里大吃一惊,要知道那柳姨娘作,本以为只是丢了个孩子,没想到居然成了终身不孕了。真是报应。
应坤倒也没有因为伤心而迁怒于大夫,反倒是挥挥手让他退下。这让那个大夫吃了一惊,待到反应过来赶紧行礼退下。
一切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应如玥心中暗暗想。毕竟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平静的。但是就是不知道这次会牵连到谁。
果然,午膳时候应坤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客气的挽留府中客人留下来用膳。
客人们自然都懂得应坤在下逐客令,都假说家中有事告辞了。
待众人离开后,应坤把永安郡主、应如玥以及在场目睹的所有下人都召集在了大厅。
“永安郡主失礼了,”应坤先是向永安郡主赔礼,“老夫照顾不周多有得罪,望郡主恕罪。”
“无碍,无碍。”永安郡主只是摆了摆手,像是还没从先前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从震惊的一幕反应过来。
“郡主莫言多想,只是贱内最近身体不适,不小心摔了一跤,”应坤低着头,低沉的声音让人捉摸不透,“污了郡主眼,望郡主看在老夫痛丧爱子的份上,原谅贱内……”
“云阳侯无需多言,”永安郡主听了应坤的话,这才明白应坤已经大致猜到事情原委,准备让自己离开,好关上门处理家事。
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参与,而且母妃曾经教导过她,像后院这种事,还是少沾惹为妙。只好点点头,客气的说,“还望云阳侯保重身体,莫要太过伤心,本郡主也不多叨扰,先行离开了。”
“恭送永安郡主。”应坤扬高音量,待永安郡主一行人离开后,这才起身。黑着脸去了柳姨娘所在的屋里。
“老爷…”正在屋内被医女扶起来喝药的柳姨娘一看到应坤,无神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然后虚弱的开口,“老爷…这次…这次妾身……”
应坤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