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瞬间跌得粉碎。
身体中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应如瑶一下子扑倒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一张原本娇媚的小脸变得惨白,檀口微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依旧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越来越无法呼吸。
“蔓儿……”拼尽全身力气,应如瑶想要向自己最信任的丫鬟求救,却半天得不到回应……
她费力地抬起头,却发现蔓儿脸上一片阴郁,那双印象中无邪的眸子此刻如同淬了毒一般,狠狠地盯着她。
应如瑶心猛地沉了下去,她仿若要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试探性的看着蔓儿问道:“蔓儿?你……”
话未说完,整个人便因为身体里的绞痛,整张俏脸皱成了一团,剩下的半句话,硬生生的没有说出口。
“小姐,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要怪你就怪三小姐吧。”
蔓儿幽幽的声音在应如瑶耳边响起,应如瑶只觉得如同跌落进冰窖中一般,浑身上限,冷得彻骨!
竟然真的是她,可是,为什么!
毒鸠入喉,应如瑶感觉到心肺像是被火烧着一般难受,她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痛苦地蜷作一团。
再不谙世事也知自己是被下了毒,应如瑶却仍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蔓儿,拼尽力气道:“蔓儿,我待你如同姐妹,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蔓儿的眼里蓄满了泪,看向应如瑶的眼神满是恨意和伤痛。“如同姐妹?呵,小姐,如果你真的当蔓儿是姐妹,又怎会看着蔓儿失去至爱而无动于衷?小姐,你还记得当初,蔓儿是怎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你的吗?而你呢,你做了什么?虎子哥,他是我最爱的人啊,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他的眼睛就那样死死的看着我,那样惨……而我却连给他收尸都不能……如果当初,你帮虎子哥求一下情,我的虎子哥也许就不会死,所以,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虎子哥,小姐啊小姐,你叫我怎能不恨,又能怎能放你好过?”
应如瑶心下一惊,那林虎是蔓儿的未婚夫,前些日子偷盗了爹爹的虎符要拿去卖,爹爹发现后将那林虎杖毙了。
这本就是关乎云阳侯府上百条人命的事情,丢了虎符云阳侯府上下都脱不了干系,爹爹震怒,怎是她能劝得住的?
她原以为蔓儿懂事,能明白个中厉害,却没想……自己竟倒被记恨上了……
“小姐也莫要怪蔓儿。”她抹了一把泪,看向应如瑶的眼中带着几分怜悯和嘲讽。“走到如今这般田地,要说是小姐咎由自取也不为过,是你自己太过软弱无能,任由一个庶出的三小姐骑在你的头上,你以为一再忍让便会粉饰太平,可惜啊,最后三小姐还是为了能够嫁给世子爷,而要了你的命,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三小姐,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好人都是活不长的。”
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使得应如瑶冷汗涔涔,眼底却满是绝望和痛楚,蔓儿说的话每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
应如珍,她一直疼爱有加的亲妹妹,竟然是她,让蔓儿对自己下的毒手!
原来,她一直以为应如珍不过是刁蛮霸道了一些,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应如瑶心里恨的紧,却深知自己已经回天乏力了,心里的不甘全部都涌现了出来,她低头,触目的是自己绣的那一身火红嫁衣,鲜艳的大红色如同鲜血般,刺痛了她的眼睛。
子益……子益……今生我终是负了你,应如瑶心如死灰,眼神模糊间,却看见一个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不是应如珍,又是谁。应如瑶那浑浊的双眼,一瞬间聚焦,整个人试图扑过去,却体力不支,重重的摔倒在一旁。
应如珍看着应如瑶的样子,得意的笑着,“子益?子益也是你叫的?你也配!”她的眉眼间有几分诱人的风情,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吐出来的字却无比歹毒。“大姐姐,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便会代替你嫁到世子府,子益对姐姐那般好,定然会感念与姐姐的情谊,对妹妹好的,对不对?”
“你休想,子益如果知道……知道你如此待我……必然不会轻饶了你。”应如瑶挣扎着说出这句话,体力不支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是吗?呵呵,可是,子益又会如何得知呢?”
应如瑶听着应如珍的话,心里悲痛,是啊,她死的如此不甘,可是,谁又会知道呢,她充其量,只是个不得宠的相府嫡女罢了,又有谁,能在乎她的死活!如若不是如此,应如珍又怎会有如此胆子,敢毒害她?
这辈子,她不与任何人争,只为求个安稳,本以为嫁给子益,就能逃出生天,可如今,却落得个这般田地!
看着应如瑶深受打击的样子,应如珍满意极了,她得意的拢了拢耳后鬓发,道,“明日这时,我就该穿着姐姐亲手绣的嫁衣,在我同子益的新房中,和子益一起……”
说着,应如珍掩面娇羞地笑了笑,那娇羞却刺得应如瑶胸口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