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景快速伸手就要将精心贴好的面具撕扯下来,但已为时已晚,肖轩成的速度比他更快。
肖轩成抓着他的手,看着眼前这张平凡无奇但十分眼熟的脸,气息有些不稳:“你,你!”
“轩成,你别生气,真的,你听我解释!”
白承景有些急了。
曾经先皇下令不许他回京,还派人盯着他的行踪。白承景迫于无奈,只好想出这个办法,易容后偷偷溜进宫里去看一眼肖轩成。
“静萱出殡那一晚留下花的人是你”肖轩成喃喃道,“肖轩瑾给我下毒,打翻碗救我一命的那个小太监也是你?”
白承景摸不清肖轩成现在是喜是怒,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这么说来”肖轩成再次看了眼那个盒子,轻轻道,“偷看我洗澡,还有半夜蹲在房梁上的那些个‘刺客’也是你吧?”
“”
白承景不敢点头确实是有原因的。
一旦把好事认下,意味着那些‘坏事’他也承认了。
在肖轩成的咄咄相逼下,白承景努力摆出正经的模样:“哦我想起来了,都差点忘了问你,我们来找贺九干什么啊?难道他与沉目有关系吗?”
“”
“”
空气中弥漫开尴尬的气氛。
白承景的手腕开始发疼,他轻轻嘶了口气,“疼。”
肖轩成放开了他,冷眼道:“转移话题,博取同情,下一招是什么?”
白承景叹了口气,乖乖道:“下一招是坦白从宽。”
其实因为路程太远的缘故,他也没有去过几趟,每一次都是听父亲说肖轩成遇到了坎坷,他实在放心不下才会选择戴上面具进京看他。
“既然去了为何不露面?”肖轩成心烦意乱道,“让我见你一面就有那么为难?”
“我没有这个意思”白承景略微有些心虚。
多年前他蹲守在房梁上静静地看着肖轩成,那时候正是对方与肖轩瑾争权夺位的时候,连睡觉也握着匕首才能稍微安下心。他看见肖轩成陷入梦魇,嘴里不断呢喃,翻来覆去,只有‘承景’二字。
他那时候才恍然意识到,肖轩成是真的真的喜欢自己,那个赐婚不是一场过分的玩笑,更不是一场荒唐的羞辱,而是肖轩成的一场真心告白。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承景落荒而逃,甚至不小心惊动了门外的御林军。
还好在逃跑时遇到了正进宫面圣的父亲,在他的遮掩下逃过一劫。
回府后父亲问他:白承景,你对二皇子到底是什么想法?
白承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白国公大抵是看出来了,扇了他一巴掌,让他回去清醒清醒。
那次后,虽然仍然让人时刻留意着宫里的情况,但白承景却再也不敢回去看肖轩成了。
此时肖轩成看出了白承景的心虚,毫不留情地拍在他脑袋上。
“小小年纪不学好,让你偷看我洗澡!”
白承景捂着头都要郁闷死了:“那不是赶巧了吗,谁知道你在别打别打,我认错我认错。”
肖轩成其实并不生气,不过是装样子给白承景看,见他又是无奈又是委屈的模样,嘴角的弧度再也隐藏不住:“也不知我小时候到底喜欢你什么,当真想不通。”
白承景的眼眸微亮,让平凡的脸也透出几分光彩来:“那你是承认喜欢我了?”
肖轩成收回笑容,板起脸:“我什么都没说。”
“晚了,”白承景笑着一字一句道,“我听得很清楚,轩成,你说你喜欢我。”
肖轩成面皮薄,听他这样再三拿自己开玩笑,站起身就要走。
白承景拉住他,从善如流:“我说错了,是我喜欢你才对。”
肖轩成斜睨他一眼。
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一个他最为熟悉的温柔笑容:“来,我帮你贴面具。”
白承景的手指很灵活,肖轩成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指尖在自己脸上慢慢摁压揉动。
他开口道:“其实我找贺九是因为从沉目杀手的身上找到了一锭金子,上面印着宝丰钱庄的字号。”
“原来如此。这种印着字号的黄金一般都只供给大客户,不会随意流通。所以沉目中至少有一个发令者是宝丰钱庄的大客户。”
肖轩成点头。
“你认为这金子是他这单生意的‘酬金’?”白承景迅速说道,“你这么想也对,普通杀手杀人根本赚不到金子的钱。莫铮身手极佳,若是要杀他,倒是有可能下血本。不过”
“不过什么?”
“我始终想不通为何沉目要对莫铮赶尽杀绝,就算他叛出组织,但至于让沉目接二连三地下杀手吗?除非”
肖轩成睁开眼睛:“除非什么?”
“除非莫铮拿了沉目的重要宝物,或者是他对组织犯下了不可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