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整整煎了两个时辰,薛枫完成任务后说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出宫回去了,谢诺都没来得及把巾帕还给她,人已经没影了。只好把巾帕收进怀里,跟着洪公公将药送去陛下那里。
肖轩成睡醒了,正在跟白承景说话。
两人聊的并不愉快,原因是肖轩成知道在自己睡觉期间白承景竟然贸然插手后宫的事情,封了什么贵人的院子。
“昭贵人。”白承景好心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是昭贵人,”虽然忘了自己封的贵人名号,但打死不认的肖轩成一脸严肃,“你既不认识她,又为何针对她?”
肖轩成睡着的时候白承景心里焦虑不安,现在人醒了还有力气找他算账,一颗心也就落了地。
白承景耐心解释道:“当时太医没查出你发病原由,这期间只有两位兵部大人和这位昭贵人有害你的嫌疑,那两位大人我也派人去查了,并不是刻意针对谁。”
白承景说的有理有据,肖轩成想挑他的错只能从他擅作主张入手,可他用脚想都知道对方一定会以担心情切,为君分忧这一点来反驳自己。
肖轩成感觉脑袋更沉了。
白承景看出了他的不适,连忙扶他靠下,“行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插手内宫的事情,也不该不等你醒来便擅作主张,都是我的错,等你病好了任由你处置。你现在不宜多虑,身体为重。”
“这还差不多,”肖轩成四肢提不起劲,头也酸胀得难受,靠在枕垫上有气无力,“洪喜呢?”
“他去看药了,你找他做什么?”
“想喝水。”
白承景起身去倒水,“想要什么你跟我说。”
肖轩成嘴巴干裂得难受,接过水杯猛喝了两口,不小心被呛到:“咳咳咳!”
“慢点喝,”白承景赶紧拿巾帕给他擦嘴和身上弄湿的地方,看他略带狼狈的模样笑道,“没人跟你抢。”
肖轩成夺过巾帕:“我自己会擦。”
白承景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白承景摇摇头,“没什么。”
他才不会说是看他像个生病的小孩子呢。
“陛下,”此时洪公公走进来,手里端着药,“这是刚熬好的药。”
白承景上前接过药碗:“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是。”洪公公退下。
白承景转身见肖轩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我看你使唤我的人很熟练阿,”肖轩成舔舔干裂的嘴唇,“比我还像个皇帝。”
白承景一边用勺子凉药,一边道,“我没有治理一国的能力,也做不到天天操心国家大事,你登基后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
肖轩成好奇道:“什么事情?”
白承景眼睛里有着无比真诚的真挚之色:“尽我所能帮你平定边疆战乱,让你能安心处理政事,不必忧心外敌。”
肖轩成抿了抿唇,眼神晦暗不清,“当真?”
“当真,从小到大,我何时欺骗过你?”白承景叹气,“我知道你辛苦,时时刻刻都要提防别人,可纵使你再多疑,连我也不能信任半分吗?”
“我若是不信你,就不会留你单独在房内。”
“当真?”轮到白承景反问,“这房内当真只我二人?”
白承景这短短一句话,让肖轩成瞬间陷入了沉默。
白承景早就料到了肖轩成这个反应,没有再多说,温和地将温热的药碗递给肖轩成:“这药虽然是我府里的大夫配制的,但想来洪公公一定让太医们看过了,确认无误才送来的,我没有做手脚的机会,你自己拿着喝吧。”
肖轩成不动,白承景就举着碗,也一动不动看着他。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肖轩成才低声道:“我手酸。”
白承景依然没有动作,静静看着他。
肖轩成心里一横,咬牙道:“你喂我吧。”
白承景垂下眼眸,淡淡道:“臣不敢。”
“白承景!咳咳咳——”肖轩成生气,一不小心又牵动了发炎的喉咙,剧烈咳嗽起来。
白承景忙放下碗帮他顺气。
“你、咳咳、你还要我怎样?”肖轩成眼神中带着怒气,“别太过分。”
罢了。想起薛枫的医嘱,白承景强忍着胸中憋着的那团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肖轩成说道:“先喝药。”
肖轩成又羞又恼,本来身体就不舒服,现在看着白承景毫无表情的脸,心里愈发烦躁。“滚。”
白承景心里也窝着火,想放软态度对方又不领情,他知道自己继续留下来会更加刺激到他,便真的走了。
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碗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洪公公没来得及说什么,连忙进去侍候了。白承景强迫自己不回头,跟宫女李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