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心中就凉了一大截,小棠是他派去接应同志的,早上她受伤进了医院,这就是说她没有接到人,那些人同志难道遭遇了不测吗?
虽然心里着急,但老黄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说道:“于明,谢谢你还记得给我来报信!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又遇到了什么危险?”
于明瞬间就明白了老黄的内心想法,他笑了笑说道:“我是在德国使馆驻虹口办事处看见她的,当时大街上一片混乱,我怕她有危险就拉她上了车,回到租界后在一家咖啡馆遭遇了别人的刺杀,小棠就是为了救我而中了刺客的三枪!我知道老黄担心什么,也猜得出小棠去虹口的目的,你可以放心,你们的同志现在很安全,我的人看见有人救了他们,并派人跟了过去,相信明天早上就会有消息,这也是我当时为什么强行拉着小棠上车的原因,在当时日本人全面戒严的情况下,小棠不但可能接不到人,还可能遭遇危险!可谁知道她没在虹口遇险,到了租界反而重伤,小棠昏迷前还交代我一定要把消息给你送过来!”
老黄连忙握住于明的手:“谢谢,谢谢!”
于明说的“老黄,你把小棠从朱泾村调到上海,我们老大韩勇知道吗?你知道小棠可是我们老大的师妹。”
老黄嗨嗨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于明从老黄家里出来之后就返回了车上,黑豹带人将他送回了医院,可没过多久,刘老七就带着几个兄弟来了,他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向于明使了眼色。
于明起身给小棠盖好被子后走出了病房,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刘老七低声道:“大哥,我手下有一个小弟混在张小林的码头干活的时候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张小林的人在搬运一大批货,和张小林接洽的是一个年轻日本人,让人奇怪的是搬运货物的人并不是苦力,而是张小林手下的兄弟,搞得非常神秘,后来我那小弟就偷偷溜进了仓库,他撬开其中一个箱子发现里面装的全是鸦片!”
鸦片,这是一个能令人从善良之人变成魔鬼的东西,它让一个个富足的家庭变得一贫如洗,有些人为了满足毒瘾卖儿卖女卖妻以获取购买大烟的钱财。清政府一直无法禁止鸦片、亦无法限制鸦片使用,而西方国家大力倾销鸦片来清朝,逆转西方世界对中贸易逆差,这些鸦片让许多国人成为“东亚病夫”。
鸦片虽然只是初级毒品,但它的危害依然很大,一旦上瘾很难戒除,特别是意志不坚定的人,而有些意志坚定的人可以通过给自己放血,或自残等方法来刺激神经转移自身的注意力戒除掉毒瘾。
听完刘老七的话,于明脸色一寒,问道:“那批货有多少?”
“听我那小弟说,最少有两吨!”
两吨鸦片,这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东西可不比稻谷之类的粮食作物,它的产量非常低,这么庞大的数量一旦流入市场所造成的危害实在无法估量。
于明当即指示:“你去找巨蟒,让他的狗仔队查清跟张小林接触的年轻日本人是什么身份,另外你带人去张小林的码头给我把那地方一锅端了,把鸦片全部运回我们自己的仓库!”
刘老七疑惑不解地问:“大哥。把鸦片就地焚毁不好吗?为什么还要运回我们自己的仓库?”
于明道:“哼哼,日本人狼子野心,想用这么庞大数量的鸦片毒害我们,自己却赚取大量钱财,我们就让他们这么嚣张吗?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要把这批鸦片提炼成毒更强、更容易上瘾的东西。然后专门卖给日本人或是运到日本去卖!”
刘老七兴奋地点了点头道:“好,我马上去办!”
庞大水和他的手下被日本人的巡逻队抓进牢里之后一顿好打,打得是皮开肉绽,直到他说出田中一郎的名字。日军少尉才打电话到特务部门去询问,田中一郎接到电话就派人过来将他接了出去。
田中一郎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搭在桌子上看着庞大水说:“大水君,事情我已经清楚了,郝富通是政府的人。可以说跟我们是自己人,而你现在的身份不再是流氓混混,而是我们的特工人员,我们应该把精力都集中起来对付抗日分子,而不是整天去敲诈勒索,你勒索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呢?刚才我已经接到市政府那边打来的电话,他们对此事非常愤慨,让我给他们一个说法。否则就告到司令部去,你说我该怎么办?”
“啊――”庞大水吓得满头大汗,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太君,我的方法虽然不对,但对皇军却是忠心耿耿啊!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田中一郎笑了笑。起身从桌子后面走到前面将庞大水扶起来说:“大水君,正是因为看到了你的忠心一片,我才替你挡下了司令部的责罚,你可不要辜负了我拼死保你的心意!”
庞大水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是是是,从今以后我庞大水一切以田中太君马首是瞻。您的命令就是圣旨,我决不敢违背!”
田中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跟那些被害的皇军士兵一起的,你一定知道是什么人杀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