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谷启的图谋落入了三十一师代参谋长屈伸的眼中。
屈伸是陕西三原人,和于右任是老乡,受于右任资助上了师范,后到冯玉祥部从军,是一个智谋型的军官。
台儿庄战役打响后,屈伸受池峰城指派,组建三十一师前敌指挥部,具体指挥三十一师作战。28日夜里,屈伸观察刘家湖方向日军运输车队灯光闪烁,络绎不绝,就知道日军援兵到了,明日必然是场恶战。在向池峰城、孙连仲报告的同时,就仔细研究日军接下来的打法。首先考虑的就是日军的坦克问题,根据台儿庄的地形地势,屈伸判断日军坦克可能从台儿庄西面沿运河迂回。因此,29日早上屈伸就下令将战区调来的战防炮连部署在庄与北站的浮桥边,等着日军坦克的到来。
上午10点,日军十二辆坦克果然从运河边迂回过来。抵近台儿庄的时候,十二辆坦克一字排开,向守军阵地冲来。
战防炮连有54厘米平射炮,用汽车牵引,备有穿甲炮弹、榴弹、曳光弹等五种炮弹。日军坦克距离我军阵地200米时,四门战防炮突然开炮,穿甲炮弹和曳光弹交替使用,打得日军坦克晕头转向,坦克手纷纷跳出车外逃命。时间不长,12辆坦克竟全被击毁。随坦克攻击前进的日军步兵,万万想不到,他们依为钢铁堡垒、攻击利器的坦克,竟然被华夏军队击毁,吓得魂飞胆丧,掉头就跑,后面是一阵阵华夏士兵的呐喊声。
消灭日军坦克中队对台儿庄保卫战而言,意义是不言而喻的。但接下来福荣真平63联队的全力进攻,让守军真正体会到了日军的凶悍,日军不但占领了北门,还占领了台儿庄的西北角,与守军在台儿庄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
此时,台儿庄的居民基本都已撤退,连留下帮助部队运送弹药、伤员的青壮年也都撤退了。整个庄内不是日军就是我军,犬牙交错,逐院争夺。
这个时候,一个缠着小脚的老大娘出现了,谁也不知道她姓啥叫啥,为啥没有撤退。她对退守她家院子的排长说,她愿意帮助孩子们去看看隔壁院子里的情况,那里她熟悉。日本人再坏也是人,他们不会拿她一个孤老婆子怎么样的。
战士们实在不愿意老人涉险,但实在是想弄清楚隔壁院子里的敌情,觉得这老大娘老态龙钟的,说不定小鬼子不会注意她的,就同意了。
老人走的时候,问战士们要了两颗手榴弹,让战士们交给她怎么用,当场拧掉盖子,揣在怀里,就去了隔壁院子。
老人走后,半天听不到隔壁院子的动静,直到传出鬼子们的笑声,排长感觉不对,急忙带着战士们爬上了墙头,向院子里一看,气的肺都要炸了。原来一群小鬼子正围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撕扯,老太太的衣服都被撕烂了,嘴里不停地说“原来你们真的是畜生!”
战士们刚刚扣动扳机,老太太就拉响了怀里的手榴弹,轰隆轰隆两声响,十几个鬼子被炸的死伤满地。剩下的几个鬼子被愤怒的战士们打成了马蜂窝。
战到7月30日晚上,日军已经占领了台儿庄二分之一的面积,濑谷启甚至高兴地向日军战地记者宣称已经攻占台儿庄。
防守台儿庄的184团新任团长王冠五给池峰城打电话,报告如果再不撤退,守军就要全体阵亡了。
在城外指挥的池峰城哪里会不知道此时城内的危急情况,他本人也由于率敢死队夜袭日寇,累的吐血不止,无奈有李宗仁和孙连仲的严令,只能命令王冠五死守。
王冠五此时已经是第五次被从废墟中拔出来了,听到池峰城的命令,知道这台儿庄就是184团的坟墓,遂下令团部转移阵地,指挥部队与敌死战。
屈伸从参谋的报告中得知王冠五要求撤退,赶紧去见池峰城。此时,池峰城已多次吐血,非常虚弱,坐在床上,对屈伸说:“你说咋弄吧。再打下去部队就全完了。”
屈伸最怕的就是池峰城泄气,忙鼓励说我们困难,日军也不好过。这台儿庄万万不能丢,一丢徐州就完了。那是要杀头的。
池峰城点点头,要屈伸向孙连仲报告,保举王冠五为九十一旅旅长兼184团团长,务必坚守台儿庄。并下令从南洛撤回的183团由乜子彬旅长率领,在浮桥边架起机枪,无论是谁,胆敢退却,一律格杀勿论。
屈伸当即给乜子彬打电话,命令他把183团残余的200来人集中起来,建立督战队,执行战场纪律。
由于敌我交织在一起,日军的飞机已经很难发挥作用了。上峰有死守命令,士兵又前赴后继不惧牺牲,一时间,小小的台儿庄成了检验双方意志的试金石。日军想向前攻击100米都很困难。
远在青阳的韩勇,虽然知道台儿庄大捷必然到来,但他知道国军内部派系林立,很难统一指挥。汤恩伯虽然由于坂本支队的突然出现而导致出击过晚,造成第二集团军伤亡过大,但无论怎么说,汤恩伯坐拥五万精锐,竟然被坂本支队牵制,实在是丢华夏人的脸。特别是坂本支队没有出现时,濑谷支队竟然只用一个大队的兵力监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