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基本上是志得意满的。
7月26日早上,寺内寿一起床后,简单洗漱了一下,用了早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坐到椅子上开始阅览方面军各部门送来的战报、情报和报告。
这段时间,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建设基本走上了轨道。王克敏这老色鬼、老烟鬼确实有一手,不说别的地方,最起码把平津地区的经济搞得多少有点起色。不管是抢也好、诈也好、讹也好,王克敏还确实筹到了一部分钱,真的从日本买了一部分设备、原料,让天津的几个工厂开工了。当然,寺内寿一也知道,要想让天津恢复原来的工业水平,怕是十年八年都办到。光是技术人员一项,就不是几年时间能够补齐的。
齐夔元的华北治安军建设也有了成效,军校正常开课,军官训练正常进行,士兵人数也增加了不少。先期组建的部分部队已经推上战场,配合皇军开展治安肃正作战和防守交通要道。寺内寿一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华北治安军就会大体建成,承担起华北治安管理责任,为大日本看好后院。
津浦线上第十师团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但总算是一路高歌猛进,直取徐州,只是在小小的台儿庄遇到了点小小的挫折。不过,问题不大,滕县拿下了,临城拿下了,弹丸之地的台儿庄岂能阻挡强大的大日本帝国陆军南进的步伐?何况还有具有“钢军”、“陆军之花”称誉的第五师团在鲁西南牵制中国第一战区和原韩复榘的第三集团军,第十六师团、独立混成第六旅团、第五师团第39联队在临沂方向牵制中国军队东线部队,第十师团主力攻取徐州自然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可笑委员长和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不知兵法,看不透皇军战略奥妙,把皇军在临沂方向故意示弱的牵制性攻击看成是挫败,还不停地把部队往那里调,也不想想如果强大的十六师团一发力,那些杂牌军会不会跑的把鞋子都扔掉。真是笑死人了!
山西战场形势更是喜人,香月清思这家伙还真有一套,平时蔫不拉几的,总是强调稳重、稳重再稳重,结果竟然是一遇战机就像狼一样凶狠,顺利地把阎锡山的晋绥军赶离了晋西山地,现在又以重兵集团攻击忻口至大同的交通线,看来与大同南下部队会师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唯一可恨的是八路军。
这帮土八路,简直是无缝不钻。山西方面好不容易把他们赶到了太行山里,不想香月清思的重兵集团一向晋西攻击,这帮家伙就卷土重来,渗透、偷袭、伏击,无所不用其极,搞得防守的一0九师团、二十五师团叫苦连连,虽然后来又增加了独立混成第八、第九旅团,总算是稳定了防线,但很明显,土八路就像膏药一样,粘住了皇军。这些家伙可是比支那正规军难对付的多,特别善于愚弄煽动民众,长此下去,皇军占领区的治安形势将大大地混乱。看来,等香月清思打通同蒲铁路北段后,回师攻占晋南前,还有必要再对土八路根据地再来一次集中扫荡。
还有那个在南方、皖南、皖北和皇军捣乱的韩勇,最近他倒是没有展开什么大的行动,但总是派小部队不停地袭扰,打一下就跑,把个津浦线、平汉线、保大路防线的守军折腾得精疲力竭。各部队都纷纷来电,要求调动大军,彻底扑灭韩勇部队。
想起韩勇,正在阅读报告的寺内寿一就觉得自己心里又被针扎了一下一样。这种感觉寺内寿一已经体会好几次了,他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想韩勇这二个字,一提这二个字眼前就总是晃动着无数皇军的尸体,只能把眼睛闭上静静地等候这种潮水一样的感觉慢慢消退。
疼的感觉慢慢平复后,寺内寿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窗前,双手叉腰,向窗外看去。只见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已经得到了春风、春雨的浸润,绿的鲜嫩,红的耀眼。特别是那株老柳树,去年有次心情不好,让人把她的枝枝丫丫全砍了,想不到春风一吹,竟然蓬蓬勃勃地长出了一树柳条,在风中摇曳生姿,渲染着无穷无尽的春意。
寺内寿一不由自主地吟诵起了自小背会的华夏唐代大诗人贺知章的名诗《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吟完,寺内寿一一时间竟然痴了,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期,父亲寺内正毅伯爵牵着自己的手,漫步在自家的大宅院中,教自己吟诵唐诗。那个时候,自己对中华上国文明是何等地向往啊!
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蔑视中华上国的软弱、称其为支那、称其为东亚病夫的呢?是什么时候自己由一个翩翩少年郎变成了一心征服支那的军人呢?是什么时候自己从一个渴望战功的军人变成了一个雄心万丈、渴望屠戮的猛将元帅呢?
这一想,就越想越远,多少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都涌上了心头。甚至连初识妻子时候妻子那羞涩模样都又回到了寺内寿一的脑海中。再往深处一想,就发现当年那仪态万方、美丽多情的妻子由姑娘到少妇逐渐幻化成了自己豪门大宅中的那个满脸苦皮的倚门望夫的老太婆。老太婆又幻化成了那个京都16岁美少女雨打梨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