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没想到舒岚斐如此反应,怪笑一声道:“我若不求财,求色呢?”
他言语孟浪,舒岚斐不羞不惧,抬脚就朝门外走去。
“我容貌无盐,门外又有家丁守着,你能藏匿在屋中这么久必然不是呆傻之人。”
“倒是有些意思,带我回你家。”男人披上貂裘拉下兜帽,扶着舒岚斐朝屋外走去。
孙妈妈看到两人倍感意外,她也不好多问,只得依照舒岚斐的命令命车夫回舒府。
马车中男人摘下兜帽,竟是个眉清目秀的清俊少年,只是一双眼睛中有他这个年龄中本不应存在的凌厉。
“你是大柱国的女儿?”
舒岚斐闭目养神,确定了这人没有害自己性命的意图后,她便不愿搭理他,彩屏的消息太过令人惊骇,她需要时间来思考。
“近日里大柱国在朝堂备受弹劾,要是让世人知道他连一个小小的家都管不好,帝君会怎么想?”
“帝君圣明,想必不会听信一个来历不清的人胡言乱语。”
“哦?如果我说舒小姐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女呢,就算没人相信,风言风语总还是有的。”
舒岚斐敢到一丝慌乱,现下正是关键时刻,如果她名声被恶,弟弟可就危险了。
她终于睁开眼睛正视他“说吧,你想要什么。”
那人裂嘴笑得灿烂,终究还是个闺阁姑娘,还是在意自己名声的。
舒岚璞不动声色,悄悄握紧了袖里的匕首,她要保护亲人,谁挡在面前都得死!
那人头也不抬:“姑娘,你可别辜负了在下一番怜香惜玉的好心。”
他不在言语,低头用两根手指转动着手里那柄狭长的匕首,寒光闪闪的匕刃如蝴蝶一般在他手指中翻飞,看的舒岚斐眼花缭乱。
这人丝毫不掩饰他的脸。
这人明显不怕大柱国,或者他不怕舒岚斐看到他。
如果不是要杀她灭口,就是不怕她的报复。
“方才你听到的事关重大,只要你不说,在我所能之内,我答应你两个条件。”
舒岚斐这番话让他倍感意外,这个女人一开始的冷静就已经着实让他心惊,他离开京城也才三年,难道现在的豪门小姐们都变这么胆大了?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给我你想要的?”
“人定胜天。”
马车突然停驻不前,外传来一阵喧哗:“下车!给我仔细的搜查!”
那人恍若未闻,直接从舒岚斐香囊中掏出一柄梳子,为她梳理秀发。
舒岚斐璀然一笑:’“你就不怕我大喊一声,让人抓了你去?”
“在下即便是被抓了去,和舒小姐孤男寡女独处一马车,谁知道要羡慕死多少登徒子了。”
那男人说着,一张清秀绝伦的脸缓缓贴近了她的。
两人四目相对,几乎鼻尖靠着鼻尖,但舒岚裴一双眸子犹如秋水深潭,静静同他对视。
“大胆,我乃大柱国嫡女,你们谁敢搜我的马车?”
舒岚斐猛然一声厉喝,马车外顿时安静。但同她脸贴着脸的家伙,却依旧稳如泰山。
良久后才有人回应道:“下将该死,冲撞了小姐。方才鸿胪寺卿被人刺杀,也请大小姐早些回府。”
外面吵吵闹闹,无非是仆役听到这个消息在讨论,鸿胪寺卿一向心善,还在城西开设粥蓬。他被刺杀,难免令人唏嘘。
“真是愚蠢,他搜刮十分的民脂民膏,拿出一两分出来赏人,就成了大善人。”
那人满脸不屑,手上动作愈发轻巧,将舒岚斐发髻散开,又斜斜做了个朝天髻:“所有人都会被表面迷惑,跟着人云亦云,你说是不是?”
“他能拿出来一两分也是好的,总好过某些为了一己私利,就杀人性命的人。”
舒岚斐对鸿胪寺卿颇有好感,他接济灾民的事情她也听说过,无论如何,在两年前那场大灾荒时他至少耗费了几万两银子,多少人因为他才活下来。
自古官场无善人,人人都有自己的企图。
鸿胪寺卿也是中立派,刺杀他的不是太子党,就是三皇子党。无论是那个党派,都不是什么好人。
“哪里有没有私心的人,即便是帝君。他想的恐怕也不是造福苍生,只是如何扩张领土,和如何利用臣子吧。”
舒岚斐心头狂跳,这人好大的口气,只怕是来头不小。
马车停了下来,那人披上披风,依旧以刀抵着舒岚斐朝,扶着她朝府内走去。
进了自己院子,那人人影一闪就消失不见。
约莫过了片刻,舒国恒身边的仆从来请舒岚斐去中堂,说老爷有事要说。
舒岚璞已经坐在舒国恒身旁叽叽喳喳,看来她的禁足这就算结束了。
“这几日有两位朝中大员被刺杀,你们也需要多加小心,我已经给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