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升问刘思娜为什么要离婚,难道,现在是流行离婚的时代吗?
刘思娜吞吞吐吐左右而言他。
荣升突然悟到,刘思娜和他的肥佬老公,也许是因为利益关系,搞技术性离婚。而且,有极大的可能这就是真正的原因。
话说回来,像荣升和简莹这种被逼迫离婚,最后在离婚了之后,又基于各种考量签署了附加协议的,其实算起来也属于技术性离婚。
大同小异,殊途同归。
荣升把自己和简莹已经办了离婚手续的消息,也和玉芹说了。
玉芹说,她和东哥的离婚手续也马上办下来。
荣升问:“都疯了吗,大家都这么想离婚?”
玉芹笑说自己已经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东哥答应过几天就回来办理手续。荣升想起自己离婚时因为财产分配搞得异常复杂的事,遂关心起玉芹和东哥的财产分配来,问她是否要请律师。
玉芹表示不要,她和东哥已经商量好分配办法了。
当然,不是谁都像荣升这样,把一切都看得很开。
东哥就是。
玉芹告诉荣升,东哥承认他们在区里的房子属于夫妻婚后的共同财产,如果要解决房产的问题,只有两种方法:双方有一方出钱赎买,或者卖掉房子之后平分卖房的钱。
玉芹说:“现在房子难卖。我和阿东也都没钱。”
荣升问:“那就这么僵持着?离婚了同住一个屋檐下,这样不是个事啊。”
玉芹说荣升是个傻瓜,她如果和东哥办了离婚,她就搬出去住,一直等到这件事处理清楚为止。玉芹反问:“难道你现在还和简莹住在一起?”
荣升立即表示没有,他听出了玉芹话语里些许的嫉妒。
荣升想,玉芹这样大度的女人,不至于吧,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话说回来,嫉妒或者妒忌,是个人都会有的情绪,只是,有人一笑而过,有人埋藏在心,用来报复于人。还有一种嫉妒,源自人类最为原始的支配欲与占有欲。
荣升这样的人,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
比如,他得知白菲和杨小聪复合,他就妒火中烧;又比如,他看到简莹被他的同学侵犯的瞬间,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杀人。
还比如这次,东哥回来离婚之后,路过这座城市和荣升见了一面,东哥和他谈起和玉芹有关的种种,也让荣升醋意大发。
荣升和东哥是邻里,打小关系就好,虽然后来因为他和玉芹私下联系紧密,和东哥联系就少了,但在心里,双方都认可双方不仅仅是邻居,也是朋友。
荣升见东哥之前,心里其实很忐忑不安。毕竟,这些年来,荣升一直有疑问:
东哥是否已经知道他和玉芹之间的关系?如果东哥知道他和玉芹的关系,又该如何看待他或者玉芹?
按照他们家乡人的脾性,这种事,大概率会闹得非常不愉快,甚至引发命案也很难说,毕竟,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在民间一般都会取得广泛的道义支持,被千夫所指,凌驾于法律之上。
所以,荣升和玉芹虽然没有实质性地发生什么,但他有点做贼心虚,特别是面对东哥的时候。
玉芹和东哥离婚期间,玉芹还是听从了荣升的建议,在区里请了一个刚入行不久的执业律师,做了一份夫妻共同财产分配协议,以保障自己的权益。
东哥对于玉芹如此大动干戈有点意外,但既然是他主动提出离婚,只能忍着情绪在文件上签字,认可了这份财产分配。东哥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但心里总归不爽,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年,玉芹成长地这么快,已经远远地把他这个老厂仔甩在身后了。
今天,东哥突然联系荣升,就是为了问询他签署的这个婚后财产分配协议,是否有纰漏,自己会不会吃亏。
荣升开车去汽车站接了东哥。
东哥要赶下午的高铁去广州,所以,他停留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荣升见东哥的神色很差,心态也不好,接到他之后,立即驱车送他到高铁站,这才在高铁站旁边的一家饭店里一起吃午饭。这顿饭,算是给东哥饯行。
东哥和玉芹离婚的整个过程,荣升都知道。
当然,他不能让东哥知道他都知道,不然,东哥当场打死他都有可能。
荣升只能装傻。
东哥倒是在两杯白酒下肚之后,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不幸,然后说离婚的原因是玉芹不孕,他也实在是没办法,才在外面找的女人,生了一个私生子云云。
荣升只能点头称是,并安慰东哥,婚姻就是传宗接代,如果没有孩子,这个婚就得离,仿佛感同身受,让东哥甚是感动,又多喝了二两酒。
都说酒壮怂人胆,酒精自然也能夸大并歪曲事实。
东哥开始滔滔不绝,把自己放置在道德制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