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升趴在书桌上睡了一觉,醒来时,腰酸背疼。他的身上,披着昨夜他给刘思娜盖上的毯子。
荣升摸索到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时间是清晨的05:17。
刘思娜给荣升留了一条消息。
刘思娜说:
“谢谢!感谢照顾。我回去了,昨晚失态了,对不住。”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
荣升想,刘思娜一定是酒醒了之后才走的。不然,也不会想起给他发这条消息。而且,从消息的发送时间来看,刘思娜离开这里,是在半个小时之前。
空气中还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酒后呕吐物的气味儿。荣升打开客厅的灯,收拾屋子。为了驱散空气中的呕吐味儿,荣升又打开窗透气,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天色大亮出门去上班。
就在这时,他的脚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荣升低头一看,是一件内衣。刘思娜昨晚脱下来的内衣。荣升意识到,刘思娜昨晚喝醉后旁若无人脱下内衣之后,今早回去时并没有穿走。
荣升把内衣捡起来,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当刘思娜回到家,意识到自己真空回来,会不会疑窦丛生?他知道,喝酒喝到断片的人,一般不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也会怀疑别人对自己做了什么。如果,刘思娜怀疑他方荣升对她非礼,那可怎么办?
荣升想,要不要给刘思娜说,她在这里遗忘了什么东西?
但是,这种话,又怎么能说出口?
荣升想了一会儿,决定不要声张,如果刘思娜到时问起再说。
现在,如何处理刘思娜的这件内衣,成了问题。
当垃圾扔了?如果刘思娜问起又怎么办?不扔掉,又放在哪里?再如果,简莹或者白菲突然来这里,发现刘思娜的这件贴身衣物,那后果不堪设想。
荣升想起来了,上次收拾屋子的时候,就有刘思娜夫妇俩遗留下的贴身衣物。那么,刘思娜这一件,就和上次收起来的放在一起吧。
荣升去了次卧,从衣柜最底层里找出装有那两件贴身衣物的塑料袋,然后把刘思娜这一件装了进去。
荣升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刘思娜这一件和上次在衣柜里遗留下来的那一件,尺码好像不一样。
荣升赶紧做对比。刘思娜的比那一件的至少大上一号。荣升虽然不懂尺码,但他推断,这两件内衣,分属不同的人。
也就是说,上次他在衣柜里清理出来的那一件,根本就不是刘思娜的,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的。
这个发现,让荣升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能够想象得到,这间房子,刘思娜的那个肥佬老公一定也来过,也住过,而且是和别的女人!
荣升想,他住在这里,如果某天遇到刘思娜的老公闯入怎么办?到时,岂不是更尴尬?也解释不清楚。
看来,得立即换锁芯,不然后患无穷。
因为这件事,荣升整个上午都闷闷不乐,直到接到父亲的电话。
父亲在电话里报喜,说母亲的病,在针灸和理疗的调理之下,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出院指日可待。另外,父亲说,这几天承蒙玉芹的照顾,他们在医院不愁吃不愁喝,过得很好。
荣升想,父亲不轻易夸人,那么,只能说明,玉芹这几天为了他的家事,一定忙前忙后,做了许多超出自己本分的事。
接了父亲的电话之后,荣升给玉芹发去了一堆推心置腹的感谢的话语。
玉芹回复:“阿升你太客气了,是不是在城里生活久了,变得文明了,我都不习惯了,如果你再这样,我以后可不敢帮忙了。”
荣升发去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玉芹告诉他,市里的文旅局要举办乡村生态旅游从业者培训班,景区推荐她去参加培训。过些日子,她要来市里学习。荣升恭喜玉芹在新工作岗位上得到重用,并嘱咐她,来市里的时候,一定要和他联系,他得请她吃饭。
玉芹很开心,说一言为定。
下午,荣升接到白菲的消息,说让他来舞蹈培训学校一趟。
荣升问出了什么事?白菲说:“请前来商讨合作。”
白菲发来的是文字消息,而且用的是“商讨”,也就是说,白菲现在代表学校要和荣升以及他的单位商讨业务合作。
荣升领会意图,回说:“我马上过去。”
荣升和总编报备外出采访,半个小时之后,到达舞蹈培训学校。
由刘思娜投资经营的这所舞蹈培训学校,名字叫灵动艺舞,主攻少儿舞蹈培训,学校地址在这座城市的新晋商业区综合商业体的第11层,租半层楼层用来教学。
荣升走出11楼的电梯,立即发现在电梯口等候的白菲。
荣升打招呼:“哟,白老师亲自迎接,荣幸之至!”
白菲撇撇嘴:“欢迎方荣升同学来我们这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