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芹所说的对疼痛病治疗效果极好的中医院,在区里。
区,是以前的县,前些年升级为区。但大家去区里办事,还是习惯说去县里。
这家中医院,就是以前的县中医院。
荣升没带驾照本子,所以,由玉芹来开车。荣升发现,玉芹驾驶技术很好,完全不是女司机上路的样子。从村里到区里,路程一个小时,玉芹几乎是掐着点到达的。也难怪荣升不得不佩服玉芹的驾驶水平,毕竟,玉琴拿到驾照以及买车的时间还不到两年。
荣升母亲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病情不至于致命,但需要住院,少则三天,多则一个星期。而且,每天需要做康复理疗和针灸。
听说要住院,荣升的父亲心急火燎地去车站搭乘公交车回家拿住院的行李,顺便再拿钱过来。
荣升知道,他的父母还是不喜欢用移动支付和电子银行,更喜欢把钱拿在手上,藏在让人想都想不到的地方。荣升在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瞒着父亲预付了一个星期的住院费用。
荣升给母亲办理住院手续时,玉芹一个人去了区人民医院。
两人再次汇合,玉琴手里多了一个文件夹。荣升瞥见,玉芹手里的文件夹里,装着一沓厚厚地检查单。看得出,玉芹往医院跑的日子并不少。
玉芹和荣升说了实话,她和东哥要进行试管婴儿,以延续后代。
荣升惊讶:“哈?”
玉芹说:“是他的问题。他已经想通了。所以,现在在厂里拼命加班,就是为这事呢。”
玉琴告诉荣升,今晚她会住在区里,明天一大早还得排队做检查。
荣升说,自己今晚在中医院陪伴母亲,给父亲找个宾馆休息。他回单位上班之后,只能劳烦父亲一个人守着母亲,到时,父亲休息不好,脾气更是暴躁,可能还会影响母亲的康复。
玉芹说:“婶儿住院这几天,我有空会过来照顾的。”
荣升说谢谢。玉芹说:“谢啥啊,你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啦。”
傍晚,荣升的父亲从乡下回到中医院。玉芹从外面打了饭回来,让父子俩吃了。荣升说去外面找个宾馆,让父亲住上一晚。生性节俭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想去住宾馆,而且也住不惯,他坚持要在医院守夜,让荣升自己去宾馆住宿。
荣升无奈,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脾气倔强的父亲,只能到医院外面的马路上转转。
玉芹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和荣升说:
“上车,今晚你住我家。”
荣升不知道的是,玉芹前年偷偷在区里买了房子。只是,买了房子也不敢声张,害怕村里人说闲话。
荣升听说玉芹在区里买房子后,不禁意外。
玉芹说,其实很多人都这样,已经不满足在村里生活,都在城市里买房子呢,虽然区里比不上大城市,但也方便孩子接受教育,现在乡镇的教育水平太落后了,很难再出现一个乡镇中学的初中生考上省重点中学的事情。
荣升深表赞同,然后忽然想起,玉芹并没有孩子,不过,话说回来,也算是未雨绸缪。
玉琴的房子,在区里的所谓“县域经济开发区”的边上。
前两年,这里属于区里的热门地段,现在这个开发区因为经济下行的原因,并没有真正运营起来,周边的配套设施处在半停工的状态,交通不方便,所以,整个小区住的人其实并不多。
玉芹的房子在6栋11层,和白菲的家一样,都是一梯四户,略显拥挤。
荣升这才想起来,自己到家之后,就没和白菲联系。而且,也不知道怎样和她说家里的烦心事。毕竟,他和白菲之间的关系,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有点难以定义。
荣升跟在玉芹的身后,一直盯着玉芹的背影,直到进了电梯。
荣升记得,玉芹刚嫁给东哥的时候,是个身材玲珑的美女。接近十年之后,身材已经不像以前那般玲珑,变得腰肢圆润,双臂厚实,多了成熟的风韵。
出了电梯,玉芹从包里掏钥匙。掏了许久,这才把钥匙找出来,她和荣升解释,她有时候半个月才来这里一次,所以,钥匙放在哪里有时候都不记得。有一次,差点找开锁匠开锁了,结果在车里找到了门锁。
进了门,荣升习惯性地要找拖鞋。玉芹顾自地踢掉脚上的高跟凉鞋,赤脚走在地板上,和荣升说:“不用脱鞋,你东哥每次都不脱鞋。你就穿着鞋子吧,没关系。”
于是,荣升笑着进了门,坐在沙发上。
玉芹要给荣升倒水,结果发现,饮水机许久不用,连纯净水都过期了,又找电水壶,结果电水壶也是好久不用,手忙脚乱一阵,才给荣升倒上了一杯水。
玉芹和荣升说:“我晚饭都没吃,我们吃个烧烤吧?”
荣升说可以,但这里看起来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什么烧烤?玉芹笑了,和荣升说道:“你这个大记者不懂我们普通小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