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学生没有!”
“闭嘴!休得再说什么学生!你这小人,枉读圣贤书,半分圣贤教化没有学到,只装了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伙同外人坑害家人,你可知该当何罪?!!”
“没有,没有,我没有!”乔多福也慌了,说到底就是个乡下小子,在村里装得再像,真正上了公堂,真正被人疾言厉色一审问,他就什么底都掉了。
“我是真不知道,我就是被他们威胁的,对,大人,我都是被他威胁的!大人你别听他之前说的,都是假的。是他们早就盯上了招娣,是招娣要出去乱晃自己招惹到人的,我有什么办法?我们就是庄户人家,还能跟钱家对抗吗?”
乔多福拼命洗脱自己。
“他们拿我的前途威胁啊,我家就指着我一个人读书,他们说不让我读书,又威胁我们家里,我是没办法啊!大人,大人你可怜可怜小民!”
“招娣,招娣,你听表哥说,表哥是骗了你,可是表哥也是被逼的啊!我有什么办法?我没有办法,我是为了自己,为了我们家,也是为了你家啊,不然你都听了他们是会直接抢人的,要是直接到姑母家去,别说你,就是来娣也保不住啊!你就当是你一个出去保住了来娣是不是?我承认,我骗了你,但我都是被逼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他想去抓汪招娣的衣袖,招娣直接连连后退。
她摇着头,泪水汩汩落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哭,就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讽刺,她也不敢让曾经信赖有加的表哥靠近。
上头的书吏只以为汪招娣这样是又要被糊弄过去,想想自己过来之前接到的指令,不得不又一拍桌子:“荒唐!满口谎言!乔多福,光天化日,你休得再胡言!到底是谁带着她一个小娘子在县城到处乱窜,到底是谁故意设下陷阱?你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大家都是傻子!”
“大人,我冤枉,我冤枉啊!我真的是被逼的!”
“招娣,你说句话啊!就算我骗了你,那你现在吃穿不比之前好?你看看你现在穿的都是绸缎,你以前穿得起吗?你还不是过上好日子了吗?你就只记着那点不好吗?简直是恩将仇报,你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啊!你现在这好日子难道不都得感谢我?你这么对我,可想过姑父姑母要怎么跟我爹娘交代?”
“交代你@#$%&”
几乎是乔多福的话音刚落,汪顺直接冲出了屏风,一拳就打在了乔多福脸上。
“好日子,去你爹的好日子!你他爹的就是这么祸害我闺女的!老子打不死你!”
汪顺心头已经憋了太多的火,到如今他已经理清一切,真相大白,乔多福竟然还想狡辩,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砰砰砰,一拳又一拳直接往乔多福脸上招呼。
他是实打实干农活的庄稼汉子,别的没有,手上还是有把子力气的,这会儿又是愤怒至极的情况下,不过几拳,就已经把乔多福打了个满面开花。
身边的人怕再打会打出事来,赶紧趁着机会把两人分开。
对汪顺是劝解:“好了好了,他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就先别动手了,到时候把人打坏了,真打出什么事,你这有理都变没理了。”
而对乔多福,则纯粹就是拉死狗了。直接跟拖一头要宰的猪似的就把他给拖到了一边。
汪顺还没出完气:“小畜生,乔多福你就是个小畜生!我要打死这小畜生!别拦我,大不了打死了我给他偿命!”
什么时候都有重男轻女的人,更多时候,重男轻女也不是他们真的爱儿子,纯粹就是出于投资回报率。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在生产力低下的时代,男性劳力普遍优于女性,养育男孩自然是比养育女孩回报更大。何况女孩儿长大了还要过生育一关,除非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子,否则生孩子过鬼门关不是假的,世纪医学够发达了吧,每年死于生产的女性仍旧是一个惊人的数目。这就让养女孩儿的投资回报更低了,简直就是有直接崩盘的风险。所以很多人肯定会更愿意养男孩儿,也更看重男孩儿。
但同样,疼爱自己的骨肉也是一种人性,汪顺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他很想要儿子,更看重更偏爱儿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疼自己的女儿了。那同样是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如今被人这般糟践,那人竟然还好意思说什么为他们好,说什么他们这是恩将仇报。
这怎能让他不恨?他简直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打爆乔多福的狗头!
张爱英看他还怒气冲冲的,也劝他:“看穿了他这人也就行了,知道是个什么德行,以后远着点,有警惕心就够了。至于他这样耍心机,也就是对着亲戚,换了外人迟早要叫他摔坑里。用不着你这时候来出气,没必要。”
乔有金则搂着招娣心肝儿肉的娘俩哭作了一团。
张爱英也过去劝解两人:“好了好了,都好了,别再顾着哭了。有金你劝劝顺子。要真把人打坏了,今天你们怕都走不了。”
乔有金一听这还得了:“当家的,别打了,出了气就行,打坏他赔上我们不值得。”
到现在她都没看乔多福一眼。
刚刚隔着屏风的时候,她恨不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