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
骤然迎接两双老狐狸的眼睛,谢昭一副受惊的样子战术后仰,并在心里怒骂。
好啊,越国公我真是看错你了!
把刚才的道谢还我!
然而越国公却好像什么都没做一样,也看不到谢昭受惊,还笑呵呵地问他:“殿下觉得呢?”
谢昭抿着嘴眨了眨眼:“嗯……那越国公觉得呢?”
越国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笑容不变,摇摇头道:“这倒也是个破局之法,殿下果然机敏。”
后半句是对皇帝说的。
而谢昭却是又眨了下眼睛,稍显无辜,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皇帝瞥了谢昭一眼,对越国公的话不置可否。
【传言愈演愈烈,还是在夺嫡这种敏感的时刻,褚兴言略一思考,就察觉到了这水有多深多混,当然要离得远远的。
不然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成了出头的椽子。
鉴于大家都是国子监的学生,且往日和周鸿才关系还不算恶劣,褚兴言当机立断站出来提醒他,这不仅仅是想让自己和此事撇清关系,也是想救一救周鸿才。
要是这些话传出去,早早地在都尉府挂上号,以后你还想不想参加会试了!】
可惜没想到,他的一番好意,周鸿才根本就不领情,反而一甩袖道。
【“不劳褚兄关心,在下清醒得很!”】
【“依我看褚兄才是醉了,席间无酒,诸位喝的不过是清茶而已,如何能醉人?”】
见褚兴言忧心忡忡,很是有些不安的样子,周鸿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蔑道:“或者说,褚兄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愿意清醒吧。”
【这下褚兴言脸色更沉了,不客气地反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褚兄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周鸿才一甩袖,将双手背到身后,浑身透漏着一股不屑与之为伍的味道。
【“在下早就听闻,因为十一皇子势大,手握都尉府,朝野中不少人上赶着奉承,却没想到,褚兄也是其中一员。”】
【他神色轻蔑:“在下私以为,你我饱读圣贤书,合该为民请命,而非是谨小慎微,做某个皇子的应声虫!”】
他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愤恨,看上去真是正义得不得了,不带一点私心一般,引得不少人跟随赞同。
【“说得好!我赞同周兄!”】
【“没错!我等十年寒窗苦读诗书,为的是辅佐明君匡扶盛世,可不是为了奉承什么皇子!”】
【“正是!朝中那些贪官怕都尉府,在下不过一介穷书生,行得端坐得正,我可不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声援起周鸿才,把褚兴言挤兑得仿佛真是一个奉承谄媚的小人一般。
然而褚兴言可不是什么笨嘴拙舌的受气包。
【都是国子监的学生,论气势他当然也不能输,当即一个拱手,冷哼道:“周兄可真是好口才,我不过好心提醒周兄一句,就成了阿谀奉承的小人?”】
【“呵,常言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怕不是小人眼里也只能看见小人!”】
【“你!”】
周鸿才眼神一冷,但没说什么,倒是之前声援他的一个方脸书生急了,质问褚兴言。
【“褚兄莫要强词夺理!周兄此举乃是为荆州几万百姓讨一个公道,当为伟岸君子才是!何来小人一说?”】
【另一个穿烟灰色道袍(书生服饰的一种)的书生也帮腔道:“就是!”】
【“褚兄,虽然我们都知道你明年要下场,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得称呼你一声褚大人了,但你现在就开始奉承十一皇子有点早吧?”】
前面还说,只有朝堂上那些贪官才畏惧都尉府和十一皇子,这话不就是把褚兴言也比作那些贪官了嘛。
【“哼!”】
褚兴言也学着周鸿才的样子一甩袖,看上去正气还比他足。
【“王兄赵兄素来与周兄走得近,倒是也得了他的真传,凡事不论是非曲直,只管一顿老拳将人捶成奸佞小人,知道的当你们是
国子监的学生、堂堂秀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泼皮无赖!”】
这话的杀伤力,可比骂他们是小人还足。
毕竟再是小人,那也是秀才,未来的进士、官老爷,在人上人的圈子里打转。
可褚兴言后面这话,直接将他们贬出了读书人的行列,这谁能忍!
于是又是新一轮骂战。
不过读书人骂人文绉绉的,酒楼的食客全当文戏听了。
要十皇子来说,他们可真是心大,这几个人话里又是皇子又是贪官的,每一句都在危险的边缘蹦跶,你们不赶紧跑,还有心情看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