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檀等人没有武功,但有恃无恐。
因为她们个个身怀异蛊。
为避免察觉到玄风被她们察觉,宁姝早将万象蛊植入了玄风的体内。
此时,要想确定信上的污渍究竟是否是血迹,别无他法。
宁姝慌了,她捏着信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武功高强吗?元武不是在他身边吗?”
龙善扶她坐下,安慰的说:“姑娘别急,大人既然还能传出信件,就说明人定然是安全的。”
“不是的,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宁姝忍不住的摇头,声色都虚浮了几分。
回想起他走之前的忧心神色,他不断的叮嘱她不要担心,他似乎早知道此行会遇见危险——
“去,快叫玄风进来。”
“是。”
龙善也有些心急,转身便出去叫人。
玄风到来后,宁姝便迫不及待的让他查看那滴污渍。
他眉头轻蹙,“夫人,这是血迹。”
宁姝的双肩忽地耷拉下来,急道:“玄风,我知道国公府肯定还有很多暗卫,你现在集结人马,立刻去支援大人。”
玄风不做犹豫,当即否定了宁姝的提议。
“请恕属下恕难从命,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夫人。不瞒夫人,主子临走前着重叮嘱过属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离开夫人。”
听从她的命令夜里去鸿胪寺打探苗疆圣女已经是足够的通融了。
要他离开京都?绝对不可能!
“你!”宁姝轻抚额头,有些力不从心。
玄风又道:“夫人,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且有元武在侧,就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属下也相信主子有扭转乾坤的本事的。”
其实玄风看似镇定,心里也很焦急。
不过谢云烬是他的主子,主子的话,他从来都是顺从。
现今他忽然明白为何谢云烬会留下他而不是与夫人相熟的元武了。
此刻若是元武在场,定然会冲动,第一时间听从夫人的吩咐离开京都。
“那你派人去可好?”宁姝退而求其次。
玄风想了想,终于点头道:“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夜渐渐深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宁姝遣退了所有人,独坐在房中。
她摇头苦笑,原来这便是独守空房——
取出荷包里的红豆,轻轻的捻着,视线里忽然亮了起来。
她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他清润无尘的笑容。
遥想她刚以宁姝的身份醒来时,红烛倒影下是他俊逸的侧脸。
她浴火焚身时,是他挡在身前阻隔了火势。
她被陆子明调戏时,他如天神般出现,一拳打飞了陆子明。
还有还有……
她不想承认,但从遇见他后,他都是奋不顾身的为她做着维护她的事。
谢云烬啊谢云烬,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宁姝就这样坐了一夜,毫无睡意。
天色由深黑到暗蓝,之后便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院内虫鸟细微蹄鸣,宁姝回了回神,敞开窗子。
当初丽水城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清晨,他送回了她的亵裤。
忽而一笑,笑容却泛着凄凉的苦涩。
她想了一夜都没想通,谢云烬究竟为何对她这么好。
突然房梁上跃下了一个人影,玄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宁姝,“夫人一夜没睡?”
“你可派人去找大人了?”
玄风点头,“派了。夫人莫要担心,主子素来都是有准备的人,定能逢凶化吉。”
“这次不同。”宁姝知晓谢云烬是去平藩,可他现在人在何处居然一无所知。
她的心里总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玄风皱了皱眉,“夫人还是要多休息,主子回来后见到夫人如此,定然会责怪属下的。”
“他会回来吗——”宁姝轻叹一声,承了玄风的好意,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守了一夜也该累了,去休息吧。”
“属下——有事要报。”
宁姝原本回屋的动作一顿,转头问道:“什么事?是有大人的消息了?”
玄风:……
“是鸿胪寺。”
“进来说!”
宁姝满脸疲态,但眸色却很幽深。
玄风略有诧异的看了宁姝一眼,在这一瞬间,他居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与主子雷同的威压感。
“夫人,苗疆的人一直都很本分,直到昨夜终于有了异动。苗疆圣女与那黑袍长老发生了争执。在争执中,属下听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名讳。”
巫檀昨日似乎被宁姝刺激到了,回到鸿胪寺便立马找来大长老。
她说:“等了这么久,连三皇子的影子都没见到,有必要再继续等下去吗?”
“三皇子?”宁姝喃喃的重复着,“看来她要和亲的人是三皇子啊——”
宁姝没见过三皇子本尊,不过却知晓那是皇后娘娘的嫡子,轻哼了声:“她倒是挺会选的。”
玄风想了想又继续禀着:“黑袍老者劝说圣女,要圣女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可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