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乞丐模样的女子沿着山间官路,缓缓前行。
祁国京都的天气到底不比北凉,正值浅夏,炎热的程度却已经是她们生平之最。
一名长相娇艳的妙龄女子,面容上被泥土掩去了八分美貌,但还是盖不住她的惊艳之处。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背抹着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道:“不行了,太热了,我要休息休息。”
为首的妇人亦是风姿绰约,她凤眸微眯,沉声道:“般若,不要耽误正事,你再忍忍!”
般若是此行五名女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娇惯的一个。
家国大恨刚发生时,她还有些动容。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她早已忘记了那份刺骨的悲情,只想好好的存活下去,便道:“去了京也未必能解脱,也不知道此行到底是对是错。”
“少废话!”
为首的妇人厉喝一声:“眼看就要到京都了,你给我管好你的嘴,休息一刻钟后赶紧上路。”
般若看了一下她的脸色,不大自然的按着自己的小腿,噘着嘴道:“知道了。”
为了避人耳目,在前往京都的一路,她们走的都是艰难崎岖的道路。
能坚持到京都,般若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要残废了。
事情成也就罢了,事情不成的话,那她真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来。
般若悻悻的想了一路,直到傍晚,才终于找到一家正常的客栈落脚。
春妪,就是那名为首的妇人,指着东方训诫道:“前行不出十里就要到达京都了,今日就在这镇上的客栈歇歇脚,你们都给我好好休息着,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几名姑娘诺诺的点头,般若站在人群的最后也跟着应了声。
只不过她心底还是很不服气的。
走进了房间,她立即就关上了房门,将带着满身汗臭的衣裳扯开,愤恨的扔在地上。
“大半的银子都被你抠了去,还叫我们跟着你卖命、听你摆布的,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享受!”
她心里虽有不甘,但生怕被春妪听了去,还是用极小的声音嘟囔着。
叫骂了一通后,心里才觉得好受多了。
走去了浴房准备梳洗的时候,才发现浴房之中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正冷眼望着她。
般若两眼一翻,当即就要晕死过去,口中也连连发出惊呼。
元武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般若身前,捂住她的嘴的同时,还不忘封住了她的穴位。
般若呈一个怪异的姿势站在门前,明亮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有些惊恐的望着谢云烬和元武,试图用眼神来询问二人是求财还是害命。
谢云烬看出了她的疑惑,没去理会她,转身绕到屏风后带着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般若屏住呼吸,对出现的女子更加好奇了。
她的样貌绝美,比自己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更何况眼下自己还灰头土脸的,是个男人都会选择眼前的白衣女子。
如此想着,劫色的怀疑就被自己移除了。
但若要钱的话,她更没有啊?
般若不停的眨眼,试图去吸引几人的注意力,只见那名玄衣男子搀扶着白衣女子缓缓从身边走过,去了厢房。
元武冲般若咧嘴一笑,低声说道:“姑娘放心,我们可不是坏人,马上就会让姑娘开口说话的。”
说着,元武半拉半扯的将般若带到厢房中,问向谢云烬:“主子,可以了吗?”
谢云烬则偏头问向宁姝,“可以吗?”
宁姝微微颔首,平静的目光落在般若惊恐的脸上,淡淡说道:“姑娘不必惊恐,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姑娘,并不会伤害姑娘的。”
宁姝起身,来到般若身前,轻轻的拍着她单薄的肩头,笑了笑道:“如果解开穴道后,姑娘胆敢大呼求救,那就另当别论了。”
般若只感觉肩头一沉,明明她的手纤细白净,拍在肩头上的瞬间却又好像有千斤重石压向她似的,令她惊恐万分。
用力的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绝不会反抗后,浑身忽然一松,般若的行动终于恢复了自由。
“你们是谁?”
般若吓到双腿发软,她揉着肩头警惕的问道。
宁姝但笑不语的看着谢云烬。
这时谢云烬才初次正视般若的脸。
“你们一行几人进京是谁安排的?面圣后想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云烬的话让般若心虚的别过目光,她强壮镇定,殊不知此时的她全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
元武“哎”了一声,抽出长剑很无奈的架在她的脖颈上,无所谓的语气好像他从未杀过人一般。
“主子问什么就答什么,不然小爷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我,我——”般若被激出了一身冷汗,把心一横,当即就跪了下去。
“这位大爷,般若也是被逼无奈,才来到京都的。”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尤其是般若,眼泪说出来就滚滚滑落,当真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燕王收复陵城后,在陵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