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杀的?”康王瞳孔微缩,立刻转头去正视娴妃的双眼。
娴妃在他心中一直是个温纯无害的角色,甚至很多时候都是被人欺负的那一方。
在血雨腥风的后宫之中,能存活到今日并拥有这份地位,靠的都是谨慎纯良的性子。
她怎么可能杀人?
“母妃莫要说笑——”
娴妃温柔依旧,眸中却多了几分狠绝。
她缓缓道出当日康王昏迷后所发生的事,就连谢云烬的每一个表情娴妃都一字不落的说给了康王听。
听到最后,康王的面色由惨白转到羞愤的嫣红。
他单手紧握,不可置信的问道:“这都是真的?”
“不然你以为石姑娘会孤身在深夜里去后山?”娴妃眉头紧皱,闭上了双眼,摇着头道:“就任姑娘吧。”
任姑娘?
康王自嘲一笑。
“母妃觉得如今是定下正妃人选的最好时机吗?”
“还要什么时机?”娴妃倏地睁开眼,神情复杂的瞪着康王。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当然明白。
石姑娘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怜儿对谢夫人定然是怀揣着异样的情愫。
不过,无论康王是否是如今陛下身边最得宠的皇子,他都是皇子,都要顾及人言,怎么可以肖想一个有夫之妇?
娴妃不自觉的冷厉了几分,“你年岁已经到了,也该定下婚事了。要想留个念想,那任姑娘就很合适。若是还想得寸进尺——”
娴妃幽幽的目光里充满了警告,“别怪那时连任姑娘都是个奢求了!”
任清雪的长相虽与宁姝有着十万八千里。
可两人的气质却如出一辙。
这也是当时康王为何将薛玉镯子亲手套在她手上的原因。
“怜儿,母妃都是为你好,你不要再犹豫了。事情要是被你父皇知晓的话,那受牵连的不止是你我,就连谢夫人也很有可能被挂上不守妇道的罪名啊。”
娴妃见他似是在思索,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果然。
康王的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认命的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就任姑娘吧。”
娴妃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提心吊胆过了好几日,眼下的结果已经算是最圆满的了。
……
燕王的婚期定在了两个月后,康王的婚讯的传遍了整个朝野。
其实很多人都早有预料。
当初康王选择工部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猜到康王是有心收复工部的。
如今只不过是亲上加亲罢了。
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任家的姑娘好似对这件事并没有过多的喜悦。
出入大小宴席的时候,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让很多世家贵女心生不满。
都觉得她是在装清高。
宁姝却不这么认为。
她虽与任清雪没有过接触,直觉却告诉她,任姑娘是个人间清醒的人。
并不会因为即将成为康王正妃而大喜大悲。
与此同时,谢云烬也得到了一个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
季公公在一番调查之后,并未找到喜欢佩戴海棠荷包的人。
不过根据谢云烬形容出的荷包,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还真就见过。
“六公主?”齐承安小声的问道:“怎么又是六公主?”
谢云烬摇头,“六公主至今还住在宫中,没有自己的公主府,遇见苏公公赏赐一番也无可厚非。”
“可你不是说当日六公主也派人去了石府邀请石姑娘?”齐承安闻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
这也太过巧合了。
谢云烬道:“是不是巧合,可能还要从宫中抓起。”
如果苏公公是在宫中收到了公主的赏赐,那偌大的皇宫,行走的宫女和太监另加巡逻的禁卫军都应当有机会见过二人会面。
齐承安拧着眉头,“那岂不是要告知陛下了?”
“交给我吧。”谢云烬桃花眼一凝,心里应景有了对策。
齐承安撇撇嘴:“当然要交给你啊,案子本来就是你的。”
谢云烬刚深沉了没多久的面色随即又布满了嫌弃的意味。
“那齐兄为何对案子如此上心?”
齐承安拉出来齐夫人做了挡箭牌,声称是因为齐夫人的好奇心。
巧妙的将自己的心思掩盖了过去。
“齐兄若是闲来无事,直说便是。”谢云烬没给他留一点情面,直接了当的回怼着。
齐承安当下就急了,立马站起身子指着谢云烬的鼻子道:“谁说我无事可做?”
一提正事,齐承安的脸色忽而一变,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对了,有件事我还想问问你,你府上的护卫众多,能人异士也不少,你回去查查江湖上有没有一个叫‘龙虎镖局’的。”
谢云烬剑眉一挑,帮是可以帮,但他也要熟知齐承安背后的真正用意。
便坏笑的问道:“齐兄走的镖丢了?”
“虽然不是我,但还真有一趟镖在他们手上走丢了。”齐承安眼珠子转了转,靠近谢云烬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