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沅却没有宋执钧这样百转千回地脑回路。
他蹲在药锅前,不时加一把药材,搅拌着不让药液凝固。
师父临走时交代过他煎药的比例,元沅也不算抓瞎,照着师父的话来就是了。
【元沅:系统先生,到时间了提醒我一下好吗?】
【系统:放心吧宿主。】
得到系统的回答,元沅盖上锅盖,站直身子。玉白手指拍拍衣摆上沾上的炉灰,手背抹去额角汗珠。
这就算好啦。
元沅不免心里雀跃,这还是他第一次做任务,心里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认真,现在有了个好的开头,那就是成功的一半啦!
药锅有系统盯着,元沅也腾出手做其他的事情。
虽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但是世界意识还是会把人物设定补全的。即使是在男主看不见的地方,元沅也是要按照角色设定活动的。
依照着平常的任务,给种植在院里的药草浇水滴液。元沅提着水壶在隆起的小径上穿梭,认真地像是在完成什么大事。
连日的大雪压倒了些许植株,有些花骨朵半埋在雪里,看着蔫嗒嗒的。
糟糕了,昨晚没有盖好油纸布!
元沅暗恼,一手拎着衣衫蹲下身,用手拂去上面的残雪,手指小心翼翼地托着花苞和花茎,希望它能重新直立起来。
柔荑关节处还透着些可爱粉晕,指甲盖上一瓣瓣梨白弯月牙儿,托着花苞却好像自己就是那刚化形的花妖,眉眼间对一朵未开花骨朵的懵懂温柔恰似怜爱同族样。
一只大手按上发顶,微微用力。
“沅儿。”
元沅怔了下,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头顶的人。
那人乌发散在身后,双眼覆着白绫,白绫下是高挺的山根和淡色唇瓣。
他应是不常笑,唇角笑意仍是淡淡,无端让人想起高山上的一抔凛冽白雪。
“师父!”
元沅眼睛一亮,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这就是剧情里的隐士高人,构稂。
在男主记忆里,构稂此人背景不详,身份不详,本领不详。
不过,单是他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和一书房精妙绝伦的武功秘籍,就已经给此人蒙上一层神秘又危险的薄纱了。
男主报仇雪恨后多次想再寻到构稂,让他为己所用,却终不得果。唯有山里那座空荡荡的茅草屋和光秃秃的土地,证明男主并不是一场大梦。
元沅跟着构稂三年,也没搞清楚这人。不过元沅是个心大的,不多拘泥于此事。
构稂嗯了声,按在元沅发顶的手亲昵的摁了摁,乌黑滑顺的发丝从指缝间溜过,好似极品丝绸滑过指尖。
“刚刚在干什么?”
元沅有些心虚的瞄了眼地上蔫嗒嗒的花苗,支吾开口:“那个……花……”
微凉的指尖顺着脸颊滑下,捏捏元沅精致的耳垂。
构稂覆着白绫的双目往花圃那里顿了顿,表情如常,“无妨,此花名为凌霄,生命力极强,不会轻易死去,沅儿不必担心。”
那就好!
元沅松了口气,抬头看着构稂,“师父,屋子里的公子已经醒了,早晨的时候浑身出血,还咯血了,师父,这该怎么办呀?”
咯血?
构稂眉头微皱,心里将所用药物尽数细数,也无甚么相冲的,除非……
他面上还是淡淡,笑意不改,“那便去看看吧。”
元沅正是此意,兴冲冲走在前面。
共同生活了三年,元沅自然知道构稂虽用白绫遮目,却并不是盲人,只是因为眼不能见光,所以才用布条遮住。
思及刚到这个世界时,以为构稂是残疾人,元沅还闹出不少笑话,元沅现在想起来都脸热。
【系统:沅沅,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元沅一愣,眸里一片迷茫,忘了什么?
系统叹了口气,【药锅。】
对了,药锅!
元沅恍然大悟,拔腿就往柴房跑。
构稂原想跟着一起来,却被元沅推搡着阻止,“师父,我火上还熬着药,您先去看病人吧!”
构稂失笑,点头应许。
元沅快步跑到柴房,用厚毛巾垫着把药锅拿下来,揭开锅盖看里面。
好在药还没有糊,只是熬的时间久了些,味道闻起来更苦。
元沅捂着鼻子把药倒在碗里,满当当一碗漆黑中药,味道十分浓郁,仅仅是闻着就已经是十分刺激,更可是入口。
我,我这不会熬出来的是毒药吧?
元沅凝视着散发着热气的药液,扇形睫毛下乌黑瞳仁细颤,瞳孔地震。
【系统:没毒。】就是比原来苦了几倍。
元沅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有些不自信了。真的吗?看着有点不像啊……
【系统:放心吧,就算有毒,商店里还有九玄解毒丸,药到病除。】
元沅犹豫了半晌,想起宋执钧的惨状,还是下了决心端着药碗过去。
自己是按照构稂的药方熬的,应该不会出事的!
鼓足了勇气,元沅迈进门槛,“师父,我煎好药了。”
床边,构稂手搭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