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儿子改嫁,郭德便死心塌地地入了伙,只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念头,等艾伟致仕回家,他要带了山上的好汉将艾家上上下下杀个鸡犬不留。
常清带来艾伟来到林华县的消息,那苦苦压抑的恨意顿时不可遏制地升腾起来,郭德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狗官。叶彦光挑动造反摆明是场肉包子打狗的买卖,可是郭德不在乎,只要能杀死艾伟,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能裹胁着十多万人陪他一起赴死,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郭德疯狂地笑起来,有如枭鸟啼叫般渗人。扔了手中变型的折扇,郭德出了聚义厅,走向叶彦光所住的客房。
半个时辰后,叶彦光满面春风地跟着郭德出门,两人来到半山腰齐知图的住处,两万两银子的许诺
让齐知图答应帮着叶彦光说服常若松出兵下山。
出了齐知图的住处,郭德道:“齐知图没有什么大用,关键还在饶强锋,此人若肯相助,大事可成。”
叶彦光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道:“郭军师,叶某愿意出五万两银子,应该能打动饶当家吧。”
郭德冷笑道:“齐知图不过是江湖上的小贼,两万两银子足以打动他。可是饶当家当年纵横三州的大盗,劫过方州的税银,你那点身家恐怕还没放在饶当家的眼里。”
叶彦光想起当年哄动天下的大案,方州的税银多达二百万两,自己的那二十几万两家产确实不够看。
“郭军师,你说该怎么办?只要叶某拿得出来的,尽管提。”叶彦光诚意十足地道。
郭德冷冷地瞧了一眼心热的叶彦光,心道冢中枯骨居然想做帝王梦,不知死之将至,要不是自己要借他的刀杀人,怎会跟这样的蠢货合谋。
“叶爷先回去等消息,我去探探饶当家的口风,有消息定当告知。”
饶强锋与追随他一同出逃的二十几名手下一同住在山腰间的石屋中,从齐知图的住处走去有里许的距离。郭德走得不快,边走边盘算着该如何劝说饶强锋。
整个钟山寨,郭德只佩服饶强锋,这个人见过大世面,看事情比他还精准,身为山寨的二当家,饶强锋谨守本份,寡言少语,很少反对常若松,但凡说话,总能一语中的,点到要害之处。
郭德常想,要是换了饶强锋做大当家,这钟山寨最少比现在要兴旺数倍,看得出来饶强锋对常若松的收留之恩十分感念,他的手下有次与常家人发生冲突,饶强锋亲手抽了手下四十鞭,还是常若松过意不去主动劝说。
石头屋,石头院,院子里石头地,饶强锋光着膀子拿着把斧头在劈木柴。郭德站在门前,看到饶强锋上身的肌肉贲起,每一次挥动有如流水般顺畅,斧
头下的木块被分成整齐大小的数块,郭德脑中冒出一句:善哉!技盖至此乎!
见到郭德,饶强锋丢了斧头,招呼郭德进去坐,自己到院旁的飞瀑中冲刷汗水,一盏茶喝罢,饶强锋穿戴整齐在主位上落坐。
“郭军师有什么事?”饶强锋问道。
郭德捊了捊胡子,道:“方才在聚义厅听饶当家讲起当年事,不知宝刀仍利否?”
饶强锋眼神一厉,沉声道:“郭军师莫非专程前来笑话饶某?”
郭德用手擂胸,“咚咚”作响,涩声道:“郭某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心早已死了。不知道饶当家是否也已心死,当年银岭山的仇都放下了。”
饶强锋猛地站起,逼视着郭德道:“郭军师莫非想劝我下山造反,做飞蛾扑火的傻事?”
“行尸走肉与身死何异?反正要死,不如畅快赌一把,闹他个天翻地覆。”郭德毫不示弱地反瞪着饶强锋的凶睛。
饶强锋“哈哈”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惊动屋外的手下,纷纷进屋看究竟。
笑声响亮却丝毫没有欢愉,饶强锋重重地一拍身旁的桌子,桌子不堪重击,发出酸涩的裂声,“垮擦”一声倒下,桌上的茶壶、茶盅滚落在地。饶强锋看着聚拢在身边的手下,高声道:“兄弟们,七年前的大仇是时候报了。”
公堂上,刺史艾伟不容分说先是一通板子打下来,然后革去了郭德等十人的童生功名,派衙役押着他返乡。失魂落魄的郭德回家后,写了一封休书给妻子,自己一头扎进了河中。
也算他命不该绝,被办事路过的常若松救下,问明缘由后,常若松邀他进山。常若松的意思是让他教山中孩子识字,哪知郭德喜好兵书,对山中布置时常指点,不时地建言献策,常若松便任了他做军师。
后来,郭德暗中派人回家打探,妻子已经带着儿子改嫁,郭德便死心塌地地入了伙,只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念头,等艾伟致仕回家,他要带了山上的好汉
将艾家上上下下杀个鸡犬不留。
常清带来艾伟来到林华县的消息,那苦苦压抑的恨意顿时不可遏制地升腾起来,郭德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狗官。叶彦光挑动造反摆明是场肉包子打狗的买卖,可是郭德不在乎,只要能杀死艾伟,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能裹胁着十多万人陪他一起赴死,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郭德疯狂地笑起来,有如枭鸟啼叫般渗人。扔了手中变型的折扇,郭德出了聚义厅,走向叶彦光所住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