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找死!”
郑家府邸内,呼啦啦的冲出来一群人,纷纷冲着骑在马上的男子怒目而视。
“给我将这混账打死。”
为首的一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双目赤红的瞪着马上男子,冲着身后的人下令。
“是。”
就见十多个人欺身上前,将骑马男子团团围在中间。
再看这马上男子,面对这杀气腾腾的一群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
不带他开口说话,在人群后方立马传来躁动声响,随之就见那些跟随骑马男子而来看戏的那些看客纷纷退开让出一条路来。
两人带着一大群身穿甲胄手持武器的兵士快步而来。
为首的二人分别是纪国公府世子霍谨言,在他边上的则是永宁侯陆霆峰。
此时两人的面色都十分阴沉,刚一站定,霍谨言就目光凌厉的扫过郑家一行人,最后停留在之前下令的那青年身上。
“郑松元,听说你郑家要覆灭我纪国公府?”
此言一出,郑松元眸子微微一缩,别看郑家看着非常嚣张,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但充其量也就只是放放狠话。
当然这也并非全然是狠话,至少对于那些不如他们郑家的人来说,这就不是狠话。
但是纪国公府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可是当朝一品国公,更还有宁阳长公主这位超一品的存在,郑家的实力是不弱,但是想要说覆灭纪国公府,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至于说为什么郑文恭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来他面对的是霍君瑶,毕竟这霍君瑶的来历,京城上下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自然而然的就让郑文恭带上了一种轻视,其次也还是因为霍君瑶弄的那个什么造纸工坊,给了郑文恭一定的底气。
毕竟纸张这一类的生意,向来都是他们世家全面把持着的生意,这里面可不光只有他郑家会受到影响。
世家虽然彼此之间会有一些争斗,但关系到一些原则性东西的时候,他们向来都是一致对外。
所以,或许一个郑家对上纪国公府会有些吃力,但是背后那些个世家一起发力的话,别说是郑家,就算是当今昭武帝也都会退让三分。
可以说,今日郑文恭上门找霍君瑶,可并不是无脑子的往上冲,而是也经过了一定的深思熟虑。
就算是一进门表现出来的强势和无礼,郑文恭也都是有着自己的算计。
首先霍君瑶虽然现如今贵为昭德郡主,但实际上不过就是一个乡野长大的村姑,压根就没有多少见识。
强势的表现,就是想要震慑吓唬住霍君瑶而已,同时也是借此表达出自己的强势,这种强势,可不是针对霍君瑶。
毕竟在他眼里霍君瑶完全就不够看,他的强势是想要警告霍君瑶身后的纪国公和宁阳长公主。
简单说,就是想要告诉纪国公府,若是继续弄造纸工坊,那对上的可不光只有郑家,而是将要面对整个士族。
所以说这样强势,换个角度来看,其实也可以称呼为有恃无恐。
然而,这一切的算计倒是不算差,唯一的错误就是他低估了霍君瑶,这位可不是什么没有见过世面的主。
再来便是霍君瑶的不按牌理出手,让郑文恭有了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相对于郑文恭的措手不及来说,今日这事,对于霍君瑶来说确实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一个让她可以将所有一切都推到郑家身上的机会。
所以才有了她安排人沿路将郑文恭和郑家那所作所为昭告出来的举动。
等于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我并非针对士族,而是郑家一而再的欺压,先是断了自己的财路,迫使她不得不另外寻找生计,这才有了造纸工坊的事。
如此一来,一方面可以狠狠的打脸郑家,另外一方面也是等于透露给士族知道,她造纸只是为了针对郑家,与其他人无关,若是其他人想要插手进来,后续会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这一切霍君瑶也是经过算计的。
造纸工坊肯定是要弄出来的,毕竟已经传开了,而且太上皇也都掺和了进来,若是不弄出来她也不好交代。
再来嘛,这纸张生意是一门大生意,虞朝的地域可不小,她在京城弄这一下,虽说也会抢占不少份额,但是对于整个虞朝来说,这点份额其实也并不算多说。
甚至说都还没有郑家所掌握的份额多。
而她收拾郑文恭的这个举动,并且将目的挑明,也就是给其他士族一个发难的机会。
要知道郑家手里不光是有着大份额的纸张生意,也还有许多其他的生意,既然这次的事是郑家惹出来了,找郑家要交代是应该的。
从郑家身上刮油也是合情合理,纸张份额确实损失了一些,但是却能从郑家手里得到其他的份额作为弥补,对于其他士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