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急得满头大汗,环顾四周瞥见了楚家兄弟。一时大喜,连忙跑进去。不多时,楚家兄弟竟从雅间里走了出来。楚倾漪一看不对,走过去问怎么回事。一听到自己的两个哥哥竟答应将位置让出来,看着自己兄长的窝囊样子,顿时气炸了,开口便骂道:
“你们是半分脸面也不要了吗!楚家丢得起这个人,大陈丢不起!”
骂完便呵斥陪同使团前来的官员,
“好一个踩高拜低的东西,你也敢说自己是大陈的子民,招待客人便是助着他人欺侮自己的国民!”
“楚小姐,话不能这么说……”
不等那人解释完,一旁的北齐使者便站出来,盯着楚倾漪嘲讽道:
“小姑娘,可惜了,这是你兄长自愿让出来的,不如你与我们同坐,继续享用美食怎么样,哈哈哈哈……”
说罢,几个北齐人放肆大笑,楚倾漪又羞又气,涨的满脸通红。她的两个哥哥还不想惹事,想劝她赶紧回去。
“放肆!”
一声怒喝让众人一惊,只见长孙忆和长孙封沉着脸,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官员一看是他们兄妹,打着圆场:
“原来是长……”
话未说完,就被长孙忆冷冷的打断,
“滚到一边去。”
随后直接走到了几个北齐人面前,拉过楚倾漪护在了身后,毫不畏惧的对上了几人的目光,呵斥道: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岂容尔等猖狂!”
北齐人一看不过是个少年,便没有放在心上。为首的冷笑一声,
“我便猖狂了又如何?”
长孙封向前一步,目光幽沉道:
“向楚家小姐道歉。”
后面的几个北齐人听到这话,互相看看,并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神情越发得意,其中一个还挑衅道:
“不道歉又如何啊?”
一时间整个湘宾楼火药味十足,随行的官员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整个后背都是汗。两边都不能得罪,偏偏今天碰到了一起。周围的人也不敢相劝,只在一旁观望。
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猖狂也好,不道歉也罢,对于几位使者来说,都不能怎样。只不过,对北齐的皇帝来说,就不一定了。”
一个玄衣少年缓缓走了过来,面带笑意不慌不忙,向长孙封和长孙忆拱手行了一礼,转过身对着几个北齐使者说道:
“北齐既有意和谈,那想必也不愿意这途中发生什么波折影响了两国谈好的条件吧。”
偏偏重读了条件两个字。
几个北齐人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不屑道:
“我们可是大陈请来的,谈与不谈自然是看我们北齐皇帝陛下的意思。”
“哦?”
那少年再靠近一些,低声道:
“那使者大可试试若是和谈破裂,诸位归国之后还能这般轻松吗。倘若你们北齐皇帝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还要出兵南下,又会如何奖赏几位呢。”
说罢,退后一步,带着笑意望着几个北齐人,一时间让人看不透。
为首的北齐人脸色一变,阴沉的盯着少年不再开口。
少年见他们不再言语,又问起来,
“不如这样,既然店中已然客满,再找个位置也难。今日也算有缘,若是使者不嫌弃,与我共坐一桌如何。”
都快要打起来了,还共坐一桌?长孙忆惊异的看了这少年一眼,被这种做法惊到了。这人谁啊?感觉很嚣张啊。
玄衣少年则不慌不忙,做出了请的姿态,指着自己的位置,那桌只有他一个人。
为首的北齐人愤愤的瞪着少年,一甩手,
“不必了,不过一个小小的食肆,我北齐多的是。”
便要带人离去,长孙忆刚要上前拦他们,少年却抢先一步挡在了那里,
“且慢,几位是不是忘了还有什么事没做啊。”
顺着少年的目光,几人看到了楚倾漪,后面的北齐人顿时暴怒,想上前对少年动手,却被为首的那人拦住。那人狠狠地看着三个少年,说道:
“我北齐人一向说话直率,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见谅。”
说罢,几人转身离去,陪同的官员连忙对着长孙忆一行人赔罪,
“卑职不知长孙二公子和小公子在这里,今日冲撞了两位,还请见谅啊!哦,还有楚小姐,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赔礼之后连忙追上了北齐的使团,几人出了酒楼便远去了。众人见此,都四散而去。店主才敢出来说话,
“真是对不住啊。二公子、小公子,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这顿算我的,请两位多多包涵。楚小姐,对不住对不住,你们这桌也算我的,算我的。这位……恕小人眼拙,没认出您是哪家的公子,你那桌也算账上。”
长孙忆摆摆手,看着一旁手足无措的楚家兄弟,可怜又可笑,转身问道:
“倾漪,没事吧。”
楚倾漪摇摇头,脸色却不是很好。长孙封向少年说道,
“多谢,不然今日真有些难收场。”
玄衣少年倒是很无所谓,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