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州这才意识到慕令仪刚才到底想要做什么,愣了一下,却又很快被地上那人的尸体所吸引。
只见倒在地上的便是前来袭击的黑衣人之一,那人浑身被黑布包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不见阳光,可偏偏只有右手暴露出来,且上面错综复杂的绘着一个图案。
那图案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诡异,有点像动物,却又有些不像。
慕令仪歪着脑袋端详了许久,却始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图案,最终只能恼恨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真是笨死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她越敲越用力,竟有一种想要把自己的脑子生生敲出来的感觉。
景云州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的手,一脸无语。
“你在做什么?自残也要看场合。”
慕令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蠢事,讪讪的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干巴巴说道。
“我就是一时间有些脑抽,你别管我。”
景云州:……
他自然不可能不管她,直接拉着人又回到了之前躲着的位置,只不过这会,那位置上面又多了一个人罢了。
陆薛礼依旧是一身囚服,面上无波无澜,在看到慕令仪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太多表情。
“这些人是慕远松派来的?”
慕令仪没想到他会猜的这么准,讷讷点头。
“我们也是这么猜的,只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为了你这么大费周章呀,我爹已经死了,你也已经伏法,他为什么要冒着被梁王发现的风险也要杀了你呢?”
慕令仪做出一副苦恼思索的样子,眼角余光却不停的打量着陆薛礼的表情。
却见他冷哼一声,嘴角勾出一抹嘲讽。
“到底是小丫头片子,心思都写在脸上,你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消息吗?”
慕令仪尴尬的笑了笑,索性也不装了,开诚布公。
“陆叔叔果然聪慧,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呀?”
陆薛礼看着她歪着脑袋装无辜,眼神很是复杂。
明明她的父母一个公正严明,一个典雅大方,怎么生出来的孩子竟有一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陆薛礼嘴角抽抽,却依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着声音说道。
“当年你父亲大败北戎,一路过关斩将,收复了不少城池,可是却在最后一战即将结束的时候,被人暗算,最终死在了边疆。”
“世人都传,你父亲是战死沙场,这也确实没错,可是事实真相却是,当年你父亲是被同僚的一根箭射死的,那箭上抹了剧毒,乃是北戎特有,是以世人都传,是北戎害了你父亲。”
“可是实际上,我爹是死于自己人之手?”
慕令仪瞥着陆薛礼阴沉的脸色,把这句话接了出来。
可是很快她就摇了摇头,满脸不解。
“可是这跟慕远松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们又怎么能够确定,我爹就是死于同僚之手呢?”
慕令仪问的认真,陆薛礼却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没有回答。
景云州瞥见她疑惑的表情,非常好心的开口解释。
“每个国家的锻造技术都不一样,而且能够负责给军队提供箭矢的,也就那么几家,基本上都有自己的锻造习惯。”
言外之意就是,陆薛礼他们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认出来是自己人动的手。
慕令仪眨眨眼睛,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毕竟箭矢这东西,也并非保管的万无一失,万一是别的有心之人从我们这里买了箭矢,故意陷害给大楚的呢?
陆薛礼似乎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眉头又是狠狠的跳了两下。
“这个可能是不存在的,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在开战之前,确实有人奉命拿走了一批箭矢。”
慕令仪只觉得这件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牙齿不由自主地咬着指甲盖,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当初我离开的时候,穆远松的行为确实很奇怪,可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你呢?除非……”
陆薛礼手上拿捏着慕远松的把柄,而且是可以把他从镇国侯的位置上拽下来的那一种。
可他若是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那又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都没有曝光出来。
慕令仪现在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索性干脆直接把所有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陆薛礼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你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蠢笨,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能认清楚慕远松的真正面目呢?”
慕令仪瞬间就被问住了,僵硬的一点一点把头别了过去,扭扭捏捏的开口。
“之前是我年少无知,所以被人诓骗了去,自从上次我小死过一回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