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书记,省长人选多少还是要参考我的意见,如果我对江成鹏不认同,上面还是要硬压下来的话,那就是明显制造党政不和嘛,工作还怎么开展?他的情况毕竟不同于我,我跟郁长丰虽然有对抗,但都是在暗处,去年我积极进取省长一职,郁长丰也没提反对意见,上面自然也就说不得什么了。”
“也是。”万少泉笑了起来,“你从常务副上扶正,就是我活生生的典范。”
“那能算得上典范?”段高航道,“其实在我看来很正常,省委副书记排名的确在常务副省长之前,但副书记多是抓党建党群的,怎么能当省长抓具体经济发展要务?而常务副省长就不一样了,正合适。从这个角度来看,副书记想当省长,缺乏竞争力。当然,出于安排需要,只是把副书记作为过渡的,那是另外一说。可江成鹏不是,他就是专一辈子副书记职的人。当然,凡事无绝对,但总的来说,江成鹏想当省长,难。”
“呵呵。”万少泉笑了,感慨而又惬意地说道:“段省长你分析得对,事在人为的说法的确不错,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江成鹏省委副书记干好多年了,几乎已经定型,似乎失去了跳跃的劲头。”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作为省委副书记,能量还是不一般的。”段高航道,“对了,说到加强我们防线的力量,还有一个人也不能忽视,宣传部部长黄卫坤。虽然宣传就是墙头草,哪儿有风都随着倒,但是要注意倒的只是表象,骨子里的东西要警惕。”
“黄卫坤是个老油条,骨子里的东西很复杂,对他只能来软的,顺着用他,那样即使他内心里不愿意,在实际行动上也还能达到我们的目的。”万少泉道。
“不错,老油条虽然软硬兼吃,但还是偏软啊。”段高航道,“如果来硬的戳着他了,背地里他可是会冒坏水的。前任政法委黄书记分管征兵工作,就因为一次征兵的宣传氛围没有营造好而含沙射影地指责了他几句,结果就坏事了,他安排人指使双临晚报的记者对征兵工作中存在的种种问题一一曝光,结果你也是知道的,事情闹得不小,那会顾民生还是省委书记,不是还把黄卫坤找去谈话了嘛。”
“嗯,的确有那么回事。”万少泉点点头,道:“段省长,我看为了安全起见,一旦机会合适,不如把黄卫坤捣鼓下来算了,省得不小心还被他作弄,尔后把我们的人田阁拔上去不是正合适?”
“到了省部级这一层次,哪能说拿下就拿下?”段高航道,“没有正当的理由,走程序时都没法跟中组部那边招呼,而且也会坏了自己的影响,别忘了,到了一定的级别,还有滋有味去地搞人斗,那分明就是自找不是。”
“哦,那的确不合适。”万少泉眨巴着眼睛寻思着,“不过段省长,要找理由也是很容易的,谁能保证工作上就没有不到的地方,拿过来做做文章就是。”
“那也得做得巧啊,要不然痕迹明显了不是会招致更多的闲话?”段高航道,“带着看吧,合适就做一手,不合适就将就着。”
正说着,省政府秘书长袁征来了,说接到通知,下午五点钟郁长丰要召开常委会。
段高航一听,对万少泉笑道:“你看,说来就来了,肯定是郁长丰要宣布潘宝山的事。”
“咱们就顺着他,让他痛快痛快。”万少泉道,“也让潘宝山那小子暂且高兴高兴,他回松阳去啊,应该是踌躇满志的。”
“你跟松阳方面的人也交待一下,跟潘宝山可以有对抗,甚至拆台都行,但要注意方式方法,要不动声色,不能在面上过激了。”段高航道,“还有,如果要遭到潘宝山的打压,也不要一蹦三尺高,要有韧性,一时半会委曲求全也不是不可以,调整好心态,怎么不能忍两年?”
两年,似乎成了段高航和万少泉的宏大规划设计期。
基于这种“大格调”,潘宝山是得到了一定好处,起码到松阳走马上任没有任何意外,因为常委会上没有人提反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