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冷漠的钟少将昏迷的女人原地横抱起来,随后声音才稍微恢复了原有的冷静和理智。
他说,“走吧。”
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唯一清楚的是,我现在,在钟让家里。
他的家我太熟悉不过了,商家没破产的时候,我就经常屁颠屁颠追着去他家玩,钟让烦我烦得不得了,很多时候一开门发现是我,会直接哐当一声把门摔上。
钟让的妈妈倒是很欢迎我,她说钟让因为性格太冷没什么朋友,偶尔看见我充满活力跟在他身后,还会有些许安慰。
然后为了不让我被赶出去,我后来去找钟让的时候,就会拉着季存一起。
季存在高中的时候经常对我嗤之以鼻,“你丫就是一小贱人,换做别的男人,你还真爱不上。你就喜欢钟让这种不给面子又不爱你的。”
我也嘴上不饶人,“彼此彼此,慕暖那儿没给你好脸色,你不也天天换着法子讨她开心吗?听说慕暖又换了个学生会体育部的男朋友,季存,你在哪呀?”
季存气得小白脸都扭曲了,“商绾你这样活该追不到钟让!”
“搞得像你能追到慕暖似的!”
“祝你早日追到慕暖。”
“嗯,也祝你快点把钟让骗过来。”
可是声音一换,立刻就变成了那日剧组里我和季存和平告别,面对彼此的脸,我们互送祝福。
到底是言不由衷,还是发自真心,谁也无从得知,连我自己,都给不了自己答案。
结束回想,我扶着还有点昏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随后下地。刚走没几步,门口就有人推门开来,“你醒了?”
“嗯。”我看了钟让一眼,“你把我带回你家做什么?你不怕你家里人——”
“家里人都出去旅游了,没有一两个月不回来。”钟让眼神直勾勾看着我,“我整个家周围三公里以内都有人24小时守着,商绾,你逃不掉。”
他将他的家,铸成了我的牢。
我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惊恐,“你到底想怎么样?钟让,你想把我关起来切断外界一切联系吗?”
“没错。”
钟让直勾勾看着我,“直到你放弃抵抗为止。”
我觉得,这要是换做当年的我,钟让要囚禁我,我可能会亲手伸出两只手,让他给我带上镣铐。
这可是钟让啊,这可是,我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啊。
可是现如今……我除了心寒,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不会服从的。”我攥紧了手指,“如果你想囚禁我,最好囚禁我一辈子,不要让我有任何逃出去的机会。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商绾,你非要跟我这么闹吗!”
“现在是你缠着我不放!”
我歇斯底里地吼着,一边吼一边倒退,“是你不肯放过我,钟让……现在是你不肯放我走。”
“我说了,我后悔了,我要你把你留在身边,这话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钟让上前一把抓住我,“非要我把话说全吗,商绾,过去的不算,你跟了我,我们重来——”
“你觉得人心是可以像电脑一样重新开机重头来过的吗?”
我红了眼睛,“钟让……你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说不要就不要了,现在说重来就自私自利地要重来?你把我当什么!”
“你装什么矜持?”钟让按住我,拽着我将我拉上房间的床,我拼命踢他,钟让大概是被我踢痛了,愤怒到了极点,男人拽住我,“你不是爱我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了,你装什么矜持,装什么欲拒还迎——”
“我说了我不爱你了——”
钟让怒从心底,用力掐住我的肚子,我吃痛叫了一声,“钟让,你弄疼我了……”
“疼就记住,第一次疼吗?后来和钟让呢?你给我记住,这辈子只有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他在嫉妒,他在失控。他根本不是那个钟让了,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捏住了我的手高举过头顶,屈辱的姿势让我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一般接受来自他的鞭笞,钟让扯开我领口,“还敢让季存带你走吗?还敢让他碰你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吗?那你也未免太脏了一点!”
我情绪起伏太过激烈,钟让的触碰让我浑身上下都反感并且起了鸡皮疙瘩,慌乱中我察觉到有什么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我苍白了脸,牙齿咬得咯咯响,“钟让,别碰我,我……”
钟让低头,呼吸一滞。
血。
“你知不知道商绾在哪里?”一天后,季存接到了来自张良的电话。
“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的?”季存皱眉,“商绾在哪关我什么事?”
“你之前来医院登记病房的时候留下的。”张良的口气有些急,不像往常一样平稳,“我找不到商绾,所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