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背咬得都是血,两个人的血顺着引力往下滑滴在一起,触目惊心的像他们之间从未存在过的血腥爱情。
陆沧夜感觉自己喉咙里好渴。
细细的血丝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流,夏恩星眼眶通红看着陆沧夜,“陆沧夜,我嫌你脏,你松开我!”
我嫌你脏!
陆沧夜倒抽一口凉气,“你记起来了多少?”
“我记起来了五年前你碰我的那个晚上……”夏恩星的手得到释放后,她甚至来不及去管自己手臂上的血,只是绝望地喃喃着,“原来夏流光真的是你的儿子……”
按照时间来算,只有这个可能了。
所以才会有人千方百计搞一张假的鉴定证书出来阻拦父子相认……因为夏流光就是那一次疯狂的后果。
只有这个……可能。
“可笑的是你断片了,我失忆了。才会一次次去试探夏流光的身份。”
夏恩星噙着眼泪,咧嘴笑得讥诮,虽然她受了刺激失去了大部分和陆沧夜有关的记忆,但是光是恢复了这一个晚上的回忆,都足够令她痛彻心扉。
那过去爱着你的,亲自经历着这些的我,该有多心痛呢?她已经不想再记起别的了,光是五年前那一晚上就痛得她无法忍受了!
眼泪淌过她的笑容,“为什么我会生下你的孩子啊,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去打掉,我胯下怎么能生出刺过我刀子人的孩子!”
“夏恩星!你住口!”
陆沧夜完全想不到夏恩星会说这些,就仿佛在她说出这些字眼的同一时刻,他的心也一样被刀子刺了似的。
语言的力量在这一刻凌驾在了肢体冲突之上,比她打的耳光还要刺痛陆沧夜!
夏恩星摇着头,奋力去推陆沧夜,“我对不起夏流光,他没得选,是我把他生下来的,我对不起他。你害了我,我害了他,我们两个都该死。”
我们两个都该死。
可是陆沧夜抓着她的手在抖,他过去常说夏恩星失忆是演戏,如今当夏恩星开始一点一点恢复记忆的时候,陆沧夜却又……害怕起来。
男人眼神黑压压的,仿佛覆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寒意,他想做点什么,坐起身子来去拿酒精棉花,棉球按在伤口上的时候,夏恩星一声都没吭,就这样死死盯着陆沧夜替自己擦伤口的动作,好像提防着他下一秒掏出一把刀来!
光是恢复这一点记忆,她就已经如此抗拒他了。
若是全想起来呢。夏恩星,你怕是会想亲手杀了我吧。
陆沧夜哑着嗓子说,“记起来了那又怎么样,夏恩星,这场婚姻始终是你欠我的,你受这些都是应该的——”
“那明天就去拿离婚证。”
说这话的时候,大中午的外面劈下来一道雷,轰鸣作响。
夏恩星从刚才的情绪暴走里冷静下来,一动不动看着陆沧夜那张五官深刻好看的脸,她声音里有很难被察觉到的细微颤抖,“你不是说光签了协议还不够吗。明天就去,拿了离婚证,你就在我眼前消失。这是我离婚协议上附加的额外诉求,陆沧夜。”
陆沧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夏恩星家里的,他出门的时候虽然也是摔门而出,然而他更觉得像落荒而逃。
过去每一次对夏恩星的迫害,他都觉得自己正义极了,他有太多理由去报复夏恩星对自己婚姻的捆绑,可是现在,她松手了,他慌了。
失忆是夏恩星的身体对自己的保护,而现在,在熟悉场景的刺激下,夏恩星的记忆在一点点恢复。
可是就算恢复了,过去那个夏恩星也回不来了,被亲手扼杀在手术台上了。
陆沧夜头一次情绪崩溃,回到家中的时候正好抬头看见书房二楼夏流光走出来,小男孩正若有所思看着他,见到他手背上滴着血,还问了一句,“出去打架了?”
怎么会。能把他陆沧夜弄伤的也就夏恩星了吧。
陆沧夜看着夏流光,不知为何现在竟然有些无法和他对视,在听过夏恩星那句后悔生他的话以后,陆沧夜看着夏流光总有一种浓重的……无力感。
他清了清嗓子问了他一句,“夏流光,你后悔来这个世界上吗?”
夏流光头一次和自己所谓的父亲有这样的交流,他停顿了一会,说道,“说实话,我是后悔的。如果有得选,我下次会选择去更幸福美满的家庭里投胎。”
陆沧夜一怔。
“但是没得选。”夏流光站定了,从二楼看他,明明是个孩子,可是那一刻,陆沧夜觉得自己需要抬头仰视他。
“没得选,也就是天选。”
夏流光说,“做你的孩子也好,不是你的孩子也好,这都是我背负的。陆沧夜,有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抓住真相,这样等于找到机会反噬你,但有的时候,我更希望你一无所知。”
那一刻,陆沧夜的表情僵在脸上。
小男孩笑了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