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看完,柳烟柔收敛情绪,冷冷看了眼屋内众人,暂时压下了心头杀意,转身就走。
尹秋影怒声喊住她。
“柳烟柔,你干什么去?”
“既然夫君没事,我自是要让人将棺材退了的。”
柳烟柔语气冰冷,头也没回,却还不忘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汤氏身上。
“婆母也真是的,夫君只是受伤严重了一些而已,怎么就说夫君要不行了,还让我去准备棺材,哎,这不是诅咒夫君去死吗?”
“婆母该不会是真的不满夫君,想让二弟继承侯府吧。”
柳烟柔后面的声音稍小了一些,似是喃喃自语,却让诗婉婉和尹秋影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诗婉婉一听就急了。
婆母该不会真的不满小侯爷了吧,不然怎么会在明知道小侯爷只是重伤的情况下,却让人连棺材都准备起来了?
这个疑问刚升起,就又听到柳烟柔又喃喃自语般的惊呼。
“天啊!不会是真让我猜对了吧,婆母让我准备棺材,该不会是想趁着夫君伤重,要了夫君性命吧……”
诗婉婉听的后背都汗湿了一层,下意识的回忆以往的细节。
似乎,夫人的确更喜欢二公子一些。
尹秋影却是眼睛一亮。
简越若真的继承了侯府,那她不就是侯夫人了吗?
可想到简绍,立马就打断了这种想法。
侯夫人她可以不当,但简绍绝对不能有事。
柳烟柔离开了,汤氏也终于悠悠转醒。
刚一睁眼,就对上两双带着怀疑的目光,不禁皱眉。
“你们都怎么回事?那些公子们呢?”
“儿媳已经将他们送走了。”尹秋影说道。
话音顿了下,又犹豫着劝道:“婆母,小侯爷虽然重伤,但好好调养,肯定还是能好的,婆母不必过分忧心。”
是劝慰的话,可语气里却明显带着些埋怨。
诗婉婉看着汤氏的目光也满是怀疑,忍了好几次都没忍住,问道:
“婆母为何让人给夫君准备棺材?”
汤氏听着尹秋影的语气只隐约觉得话音不对,似乎带着些阴阳怪气,却也不好发火。
再听诗婉婉这话,当即就怒了。
“你算什么东西!这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妾室质问我了?”
诗婉婉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可心下却更加怀疑了。
昕月连忙将刚才的事情简单和汤氏说了一遍。
汤氏听着柳烟柔竟然将买棺材的事情推到她身上,登时气的火冒三丈。
“那贱人真这么说?”
又看向尹秋影和诗婉婉,沉着脸厉声质问:
“你们也觉得是我吩咐的?”
这两个蠢货!
她是绍儿的亲娘,她还会害绍儿不成?!
可尹秋影和诗婉婉却都没有说话。
并不是他们不信汤氏,而是买棺材的事不算小事,两人都不信没有汤氏的吩咐,柳烟柔敢那么做。
而且,柳烟柔和简绍夫妻一体,就算感情再不和,利益也是一致的。
若说最不希望简绍死的人,诗婉婉排第一,柳烟柔就是第二。
而汤氏,虽然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但简绍没了,她最少还有简越。
汤氏被两人的态度气的又一阵脑壳疼,忽然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指着她们怒吼道:
“滚,都给我滚!”
两人都吓得不轻,低着头不敢再说话的行礼退下。
这时,怒火中烧的汤氏忽然看到尹秋影手腕上的金镯子,眸子一眯,喝道:
“老二媳妇,你站住。”
尹秋影疑惑的扭头,恭敬道:
“婆母。”
汤氏的目光却死死的盯在她的手腕上,道:“衣袖掀起来我看看。”
尹秋影心下一跳,下意识的捂住了手腕。
完了,来的匆忙忘记了自己手腕上还戴着这个镯子。
可想到柳烟柔已经弄了个假的戴上了,便又放下心来,笑着掀起衣袖道:
“婆母是想看这个镯子吧,那天我见嫂子戴了一个挺好看的,就让人照着画了个样儿,找人做了个一模一样的。”
汤氏蹙眉,“你找人做的?”
尹秋影脸不红心不跳,“是啊,这镯子可真别致呢,听说还是婆母送给嫂子的。”
她语气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以前婆母没少在她面前念叨柳烟柔不好,她还挺高兴,觉得自己才是婆母心里的好儿媳。
可哪里想到,婆母竟是将传家的镯子送给了柳烟柔。
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而已,真到给东西的时候,心眼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