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争论不休,谁也不让着谁,最终不欢而散。
祝良才看着这种场面,开始头疼了起来。
抱怨道:“做生意而已,各让一步,双方都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
祝景平听见自己老爹的抱怨,笑着回应道:“话是这么说,可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小利,长此以往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而且,这是大康与东周之间的交易,一旦让步,影响的是整个国家的面子。”
祝良才微微一怔,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爹,这种交锋,咱们看着就行,我觉得这个徐先生,不简单。”
嗯?
祝良才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问道:“哪里不简单了?”
“此人很淡定,一直都是如此,就算身处咱们的地盘,他也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而且,这个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见过他?”
“那倒是没有,只是有一种错觉,我应该认识此人。”
祝良才没有笑话自己的儿子,在自己这些子女之中,为何只有这个儿子陪在自己的身边,处理着这些事情?
肯定有一定原因的。
祝景平看着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老爹,他突然笑着说道:“爹,你说有没有可能,此人就是徐长风?”
“不可能!”
他的声音刚刚响起,祝良才立刻反驳了起来。
“先不说以徐长风的身份,他不可能来这里。
就算真是他,他可是一个年轻人,相传他只有二十来岁,可是现在……”
“有没有可能,他故意装扮如此?”
祝景平不能解释,越是解释,心里越是肯定。
“爹,我觉得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徐长风。”
“徐长风还会医术?”祝良才摇头。
主要是这天下人对徐长风的吹嘘,让他有些羡慕,嫉妒,内心不想去相信罢了。
“会医术只是他自己说的,咱们却从来没有见过。
就算是给思灵治病,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小伙子出手。”
这么一说,祝良才突然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难道,这个徐先生,真是徐长风?”
“我觉得是!”祝景平握着拳头,有些激动,“在我看来,青风寨做着这么大的生意,除了徐长风,没有哪个人敢做这么大的决定。”
啪!
说到激动处,他一拍桌子,道:“在没有任何请示的情况下,直接与东周使者互不相让,完全不用请示,这不符合常理吧?”
祝良才轻轻点头,眉头凝结了在了一起。
……
另一边,徐长风带着六子,正在给祝思灵治疗。
今天他们没有去外面闲逛,而且祝思灵也没有闲逛的心思。
这个小女孩,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光彩,坐在椅子上,任由六子在自己的身上扎着银针。
她的心情不好,六子的心情同样好不到哪去。
只有一旁的徐长风,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意。
“姑父,为什么咱们要死咬着不松,只要咱们可以赚钱,不就能达到目的了吗?”
六子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刚才的谈判,忍不住嘀咕着。
他这么一开口,原本还在发呆的祝思灵,仿佛有了精神一般,朝着徐长风看了过去。
徐长风笑着解释道:“两国之交,寸利必争。
有时候你只觉得,只要让一步,就可以达到自己的利益。
可是你却没有想过,我所争的利益,并不属于自己。”
“那属于谁?”
“属于整个大康!”
徐长风拍了拍手上的药渣,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两下,然后说道:“而且我断定,对方一定会妥协,也不得不妥协。”
“为何?”
“因为他需要精盐,而我却不急需他们的粗盐。”
“可是,他们若是不向我们提供粗盐怎么办?”
“我有制作粗盐的方法,方法比他们的精,而且方式很多!
只要祝良才这边归心,以允州这边的资源,我照样可以发展出盐田。”
“那姑父为什么还要跟东周谈生意?”
“因为东周的机制成熟,盐田够多,可以让我们少走很多的弯路。”
六子不再询问,他只是心里有这种疑问,所以才问了出来。
对于他来讲,这些事情只要知道就好,反正他只是一名郎中,天下大事不是他该管的。
反而是祝思灵,看向徐长风的眼神有些变了。
“叔叔会与我爹为敌吗?”
这话问的,让徐长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