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正议论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躁动,紧接着就听外头禀报道:“柳王爷驾到!”
一听这话,所有人纷纷望向门口的位置。
除了王禀等人之外,其余几乎全都认为,柳王爷这次亲临,恐怕就是找王禀兴师问罪来的。
“末将参见王爷,今日末将私自为叛逆之人布设灵堂,自知罪不容赦,还请王爷治罪。”王禀径直迎到门口,拜见道。
柳尘看了他一眼,“本王来此,并不是要找你的茬,你起来吧。”
“多谢王爷。”王禀起身说道。
“末将参见王爷,王爷万岁万万岁!”当柳尘迈步走入院中的时候,所有人立刻恭敬拜见。
“都起来吧。”柳尘摆了摆手。
所有人纷纷起身,并紧盯柳尘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想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他的来意。
“今日本王前来,第一不是找王禀的茬,第二也不是来吊唁的,只是听说来的人挺齐的,就干脆过来把事情跟大家掰扯明白,也不用麻烦着再召集一回了。”
柳尘走到灵堂之后,往旁边椅子上一坐,说道。
其实吊唁的事,不是柳尘不想,而是不能。
毕竟不管怎么说,张孝纯都是变节之人,柳尘做为当朝王爷,如果这都能亲自吊唁,那恐怕天下人都会不服了!
而且这么做的话,还会降低背叛的成本,尤其那些自诩有过战功的人,如果都觉得,即便背叛,也能被柳尘轻易谅解的话,那这新宋怕是真的要彻底乱了。
“相信在场之人,都听说过一个传闻,那就是暗杀张孝纯之人,乃是本王,对吗?”柳尘闭目沉默片刻,接着忽然开口问道。
“……”所有人不敢回应。
“其实就算你们不说,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柳尘不置可否的说道
“末将不敢。”所有人齐声说道。
柳尘平静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孙将军,你带两千士卒驻扎在汴梁城外,想干什么?”
“还有钱将军,你那八百门客,是来观光的吗?”
“还有朱将军,你那三千死士,听说是你的得意之作,还常常拿来跟别的将军炫耀,这次带过来,也是为了炫耀吗?”
“另外还有张将军,你私底下让自己的亲卫伪装成菜贩混入城中,是想带他们体验商贩的生活吗?”
“还有刘将军,戴将军,邢将军……你们这些人带过来的人,加起来也都快赶上半个锐旗营了吧。”
柳尘每点到一个人,那个人都会立刻冒出一头冷汗。
“尤其是你邢将军,你管辖的还是机动侦察营,带来的人还个个手持枪械,怎么?你们校场的靶位不够,想到汴梁拿活人来练手吗?”
柳尘脸色转冷,漠然问道。
邢将军一听,顿时就不行了,吓得直接跪倒在地,紧张喊道:“末将该死!”
“孙士仁,钱峰,朱林……未得圣谕,私自调兵,照新宋律令,属谋逆之罪,处斩刑,其嫡族三代不得为官。”
“带来之人,有军籍者,除去军籍,入刑二十年,役十年,无军籍者,入刑三十年,役二十年,其嫡族两代不得为官。”
“以上,遇大赦皆不赦。”
一听这话,被点名的人立刻紧张喊道:
“王爷恕罪!末将知错了!”
“末将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命啊!”
一旁的王禀有些不忍,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一般能上谋逆的罪名,都是新宋罪不容恕的铁律,这要是都不惩罚的话,那以后所谓的军纪,就彻底变成一个玩笑了。
甚至就连尚书省和三法司,恐怕也要失控,毕竟武将们都敢带兵来到汴梁城,踩脸开大了,这要可以饶恕的话,那凭什么人家文官还要听朝廷的?
更何况,早就已经有不少文官在埋怨,柳尘对武将太偏心。
“王爷,如今赵氏遗孤谋反,正是用人之际,何不让他们前往征缴,戴罪立功。”一个没被点名的将军,出列说道。
其余也都纷纷求情道:“还请王爷三思。”
也难怪,在场的人相互之间都有渊源,自然不忍心看着同伴被斩。
“离了他们,你们就打不赢赵氏遗孤了吗?”柳尘漠然问道。
“……”众人立刻哑口无言。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个被点名的将军起身大喊道:“怕他作甚!反正他也没想让咱们这些老兄弟们好过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不过王爷你也别得意!我们就算死了,但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死,也会拉几个垫背的!值了!”
被点名的孙士仁也起身大喊道:“没错,张将军背叛朝廷,咱们就算表现的再老实,也早晚会被他挨个处死,与其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