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收纳迁回北人的同时,柳尘也找户部专门查阅了岳飞此人。
确定腊月初会随同遣回人员,一道返回相州汤阴,也就是现代的河南汤阴县。
爱才心切的柳尘,等时间一到,便亲自带领百人仪仗,顶风冒雪,出开封府三十里,驻扎迎接!
之所以要在这里迎接,主要因为汤阴就在开封北面,紧挨滑州,走官道的话,此地乃是必经之路。
茫茫大雪中。
柳尘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直到日过晌午。
远处才缓缓走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可不就是柳尘一直心心念念的岳飞!
只是与想象中的意气风发不同,此刻的他以及身后的追随之人,却个个垂头丧气,眼中充满对前路的迷茫。
柳尘见了,二话不说,直接走出罗伞,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边走还边喊:“天兴我新宋!天兴我新宋啊!”
岳飞听到声音,抬头朝前方望去。
在雪片飘飞间,影影绰绰有一队人马迎面赶来。
仔细一瞧,可不就是柳尘!
“柳庄主?”岳飞满是茫然不解的,看着大步赶来的柳尘。
“岳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来来来,快随我入汴梁,我已备下酒席为将军一行接风洗尘。”
柳尘来到岳飞身边,就立刻解下狐裘披风,然后掸落他肩上积雪,并亲自帮他披上。
同时后面的仪仗,也跟着鸣鼓奏乐,并为后方之人纷纷捧上御寒的披风。
岳飞被眼前一幕,弄得内心感动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你这是……”
“我这是专门来迎接岳将军啊。”柳尘一把擒住岳飞的手腕,然后激动的说道:“那赵构小儿,不识珠玉,竟把将军这样的大才遣回故里,如今,我新宋得将军,如同喜获百万大军!”
“王爷言重了,鹏举何德何能,竟让王爷如此器重?”
岳飞即感动又无奈的说道。
柳尘闻言,一时也解释不清,于是转而看向他的身后,见有一老妪裹着棉被坐在板车之上,想必就是岳飞之母姚氏。
同时在她身边,还坐着两个孩子,分别是长子岳云,长女岳安娘。
而在板车旁边,则跟着一名妇人,那是岳飞的夫人李娃李氏。
并且在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应该是岳飞的次子岳雷。
眼见如此,柳尘干脆绕过岳飞,朝老妪走去,“老夫人一路奔波辛苦,快来人,扶老夫人上轿!”
不料姚氏却道:“王爷,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我儿在新宋未有尺寸之功,不敢劳王爷如此兴师动众,还请王爷放行,叫我等过去即可。”
这说白就是婉拒了。
岳飞最是孝顺,一听这话,随即明白母亲意思,“承蒙王爷厚爱,鹏举……实不敢当。”
言罢,又解下身上狐裘还与柳尘。
后面的追随者见状,也都纷纷把御寒的衣食,原封不动的交还给了庄卫。
之后,就在柳尘的愣神中,带人继续冒雪前行。
“庄主,要拦下他们吗?”
跟着柳尘的王奔问道。
柳尘却只是微微一笑,“不,意思到了就行,他不收,不代表不承情。”
说完,就笑着带人朝汴梁行去。
而岳飞一行,则继续北上。
途中。
岳飞的妻子李氏,有些不解的看着婆婆,问道:“我观那柳王爷,为人正派,不似奸诈狡邪之人,且传言中,此人甚是不凡,却不知婆婆为何不待见他?”
听到这话,岳飞同样欲言又止,表情郁闷。
姚氏见状,无奈摇头说道:“非是不待见,而是因为那柳王爷的身份,在新宋与皇帝无异。”
“这样的身份地位,却纡尊降贵出城三十里来迎我儿鹏举,此举若传扬出去,我儿必遭人妒。”
“即便有柳王爷做保,但我儿在新宋身无寸功,真就破格当上了将军,怕是也不好过。”
说到这里,姚氏停顿片刻,复又朝岳飞招手,“鹏举啊。”
“母亲。”岳飞赶忙折返。
“娘有句话要告诫你,既然我等已非南宋子民,又落叶归了根,那自此便属家乡之人。”
“我儿从小熟读兵书,又学的一身文武艺,自当为民展抱负,为天下苍生展武艺。”
“今日返家以后,我儿可再去投军,他日若异族再犯我边疆,我等身为汉人,还要继续为国为民,再撒热血!”
姚氏表情认真的说道。
“孩儿谨记!”岳飞拜下言道。
“嗯,好了,路上的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了,天黑前先在汴梁落脚,顺道去买些米粮,免得到家挨饿。”
姚氏又继续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