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恼怒地关上了窗,再次点起烛火,谁知这一次干脆是门被吹开了。冬日冰寒刺骨的风一下便朝皇后娘娘扑来,直冻得皇后娘娘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眼前的烛火飘忽几下,噗嗤一声又灭了。
此时的皇后娘娘心里不知有多生气,今日已经够不顺的了,怎么这个小小烛台也敢跟她作对!想着,皇后娘娘便再次去点烛火。
这一次,烛火被顺利点燃了,皇后娘娘得意笑了笑。没有什么能跟她作对,沈雪城如是,云裳也是如此。就算她不出手,也有老天帮她出手。
可皇后娘娘嘴角的笑意没维持多久,却忽然僵住了。
皇后娘娘看着烛火映照下的阴影,一时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后背上的是什么东西?
猛地回头一看,皇后娘娘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一物,略略舒了口气,可转过身来却听到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皇后娘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任谁深更半夜的被看不见的人告白也都会吓一跳的,皇后娘娘也不外如是。
尤其是这声音还透着股冷气,似乎是从地底上飘进来的,皇后娘娘不由哆嗦了一下,猛地四顾看了看,却依旧是什么人影也瞧不见,这心中不免更慌了几分。
皇后娘娘伸手护住了烛火,厉声喝道:“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快给本宫滚出来!”
静了半晌,皇后娘娘见着似乎没什么动静了,想着也许这恶鬼被自己给吓跑了,心中不免愈加得意,也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可刚一坐下却立刻瞧见背后又闪现出一道身影,皇后娘娘猛地回头却瞧见一白衣女鬼,黑发掩面地飘在窗边。
“是谁?!”
白衣女鬼只阴测测笑着,并不答话,黑发白衫无风自动,在这烛火明灭的影影绰绰里更添了几分诡异。皇后娘娘不由一惊,心里却在盘算这鬼究竟是谁。这些年来,死在她手上的妃嫔不在少数,她一时到真想不出谁是爱穿白衣的。
见眼前的女鬼只在外间飘着,皇后娘娘的胆气也足了几分,她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邪魔鬼怪岂敢轻易近身。这么一想,皇后娘娘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鬼影,却忽而看出一丝奇怪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这时,鬼影又凉凉开了口:“皇后娘娘,你可还记得先前对我所做过的事?”
沈雪城提溜着衣裳开始循循善诱,想引得皇后自行吐露罪责。不过因着到底不是鬼,自己又不会轻功什么的,暂时还是在屋外游荡,只等着皇后相信了,失了判断力再进屋近身恐吓。
谁知皇后忽而抖着声音问道:“你说的是哪一桩事?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本宫年岁也大了,记不清了。”
沈雪城只觉得气息一滞,差点就要穿了帮,这皇后娘娘怎的就不按常理出牌,这让她如何接话茬!可总不能不说话,于是她只好又阴测测笑了两声,却只觉得嗓子捏的都有些难受了。
转念一想,沈雪城又觉得这皇后娘娘实在黑心,只怕是做了不知多少昧着良心的事,这才理不清究竟是哪一桩。因而沈雪城悄悄从头发缝隙间瞟了过去,清冷的月光下,皇后娘娘的双手似乎都沁着血色,不知上面到底染了多少条人命。
可到底是要诱拐皇后自认罪证的,且不说皇上就在后头听着,就是她自己也需要得到皇后娘娘的口供,于是只得继续唱戏:“我死的好惨,山崖下边好冷……冷……”
山崖?皇后娘娘一愣,这鬼是锦轩王妃?皇后不禁往后缩了缩,面上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来,眼睛却仔细再瞧了两眼,这心忽然就定了下来。先前绿棠就在锦轩王府里在装神弄鬼,连羽熹都能拆穿了,眼前这人难不成还以为她堂堂一个皇后看不出来吗?
想着套出眼前之人的身份,皇后想了想,颤着声音问道:“锦轩王妃?你来找本宫做什么?又不是本宫害得你。”
沈雪城翻了个白眼,这皇后还真是嘴硬,到如今还硬撑着:“我知道是你害的我!我要你偿命!”说着,皇后宫里烛火一灭,趁着此时恰巧云遮月,沈雪城倏地进了屋,闪现在皇后面前,故意又阴笑了两声,一时倒真把皇后给吓了一跳。
皇后的眼神一闪,心知这一定不会是贤妃的把戏,她应当没这么厉害的本事。在这深宫里,不是贤妃,不是已经被幽禁的德妃,那就只可能是……皇上。
思及至此,皇后的心里腾起一股怒气,明明是世间身份最尊荣的夫妻,怎的就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想着皇后娘娘便不愿再忍下去,伸手便朝沈雪城抓去,口中却道:“锦轩王妃,让本宫瞧瞧你的脸,本宫便给你指条路,让你能找着德妃报仇!”
……
此时正在贤妃处歇息的宁安公主被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皱了皱眉,心中也奇怪究竟是何事这般紧急,莫不是皇嫂出事了?思及至此,宁安公主连忙挥手让门外的宫女进了门,问道:“何事如此紧急?”
那小宫女也是个谨慎的,几步便凑到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