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雁罗冷冷瞥了陈丽丽一眼,她立刻噤声。
这事她理亏,介绍的鳏夫大阮清秋快二十岁,跟阮雁罗只相差几岁,能当阮清秋的爸爸了。
她接了人家一千块彩礼,现在阮清秋突然嫁人,对方才来家打砸,并要回彩礼。
这事她是瞒着阮雁罗的,只一个劲地说能帮把阮清秋弄回城。
“清秋的事以后你别管,还有欠的彩礼,你自己想办法补上,我没钱。”阮雁罗起身走进书房,把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吵闹。
他现在心情烦躁,悔不当初。
相处久才知道,陈丽丽就是个空有皮囊的人。
两人聊不到一块,一开口就容易吵起来。
自从生了儿子后,陈丽丽彻底不装了,工资全给娘家,还想从他这里挖回去补贴。
以前没儿子的时候,阮雁罗确实想要一个。
现在有了,他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越是这时,他越是想念第一任妻子欧阳宁的好。
人文静又能跟他畅谈诗歌,生的女儿也聪颖过人,从不会大哭大闹。
欧阳家是书香世家,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
女儿清秋被老丈人带出来,很小就能看外文经典书,小儿子阮青晓这辈子可能都比不上。
所以他给儿子上户口时,故意不用“清”,而用“青”。
这时在客厅收拾的陈丽丽,心里憋屈,却不得不忍着。
她念工农兵大学出来,能当大学老师是靠家里的。
跟欧阳宁成为同事后,嫉妒就控制不住在她心底蔓延。
她羡慕欧阳宁的家世,羡慕她有美满幸福的家庭,羡慕她的一切……
不知不觉,她就走上了一条自己都厌恶的路。
趁着欧阳宁生病,时常借工作跟阮雁罗亲近。
第一次成功后,后面就水到渠成,趁新鲜感还在,欧阳宁正好病逝,取而代之,成为阮太太。
不过好景不长,激情退去,她能明显感觉到跟阮雁罗的隔阂。
陈丽丽甩开各种思绪,心里暗暗想得把阮清秋弄回来,同时后悔不该让她下乡,彻底脱离她的掌控。
户口不在京市,她就拿捏不了阮清秋。
此刻她还不知道,有更大的风波在等着她。
战莉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回到家里就开始给京市各个部门的人打电话。
周成峰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心惊胆颤,老婆子现在怒气上涨,又是谁惹她了?
“老头子,你跟京市大学的校长不是好朋友吗?
打个电话跟他唠嗑。”战莉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周成峰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老婆子,你没事吧?
有什么事就直说,你这么突然对我笑,我心里瘆得慌。”
战莉:“……”
“我打,立刻打……”周成峰见她脸色又一变,急忙拨打电话。
战莉就在一旁听着,眼神像在说:算你个糟老头识相。
等周成峰挂了电话,战莉才跟他提阮清秋的事。
“欧阳秦这人太犟,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们打电话,怕牵连我们。
以前要不是他帮忙,我跟你活不到现在。”战莉擦了擦眼角渗出来的泪水。
周成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
“咱们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干看着,当初欧阳家支援部队的底单还在,凭上面有朱司令的签字,那些人就不敢再伸手。”
战莉点点头,笑道:“清秋那孩子跟欧阳秦太像,清清冷冷的进退有度,今天我表明身份了,她也没攀交情。
欧阳家的人有傲骨且清高,她看着就是欧阳家的。”
两人聊着往事,感叹了一番。
因他们一通电话,欧阳家的平反提前,这是阮清秋没想到的。
…
翌日傍晚,
陆北宴和秦鸣同时回到家属院,后面还跟了一个小跟班。
“陆北风,你再在营里哭鼻子,我就把你扔战场上,让你连哭都没地方哭。”陆北宴敲门前,先转头跟后面耷拉脑袋的人说了一句。
堂弟陆北风跟家里其他人都不一样,从小就喜欢哭鼻子。
所以老爷子就给他取这么个名,说是北风刮来的孙子,不像陆家人。
陆北风低着头,悠悠地应了一声。
苏白芷打开门看到陆北宴,双眸一亮:
“快进来,刚准备蒸米饭…”
陆北宴唇角勾起,搂着她的肩膀往里走,心里痒痒的,喜欢她看到自己时眼睛的亮光。
“嫂子好!”后面突然多了一个声音。
陆北风好奇地看向苏白芷,如凝脂般的皮肤,第一眼觉得漂亮,
再一看就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