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陆震霆此刻正一个人在书房内,消化刚收到的消息。
被霰弹打中脖子,基本不可能活下来。
他眼眶湿润,突然后悔把孙子送去西南边境了。
且他还擅自做主,把他的军功压着,不然现在孙子根本不用冒险闯战场。
但从决定当军人那一刻开始,生命就上交国家和人民。
他孙子的命是命,别的战士的命不也是命吗?
信仰与亲情不能放一起做选择。
作为爷爷,他当然想让孙子当一个不用上战场的军官。
但作为军人,他不能那么自私,孙子与其他战士都是平等的,他们选择当兵,唯一的信仰只能是国家,命也不是国家的。
铃……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陆震霆拿起电话:“我是陆震霆。”
【老陆,北宴手术成功了……】
陆震霆瘫坐在座椅上,眼泪滑落,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活着就好,即使以后都当不了军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么严重的伤,对喉咙的影响肯定很大,以后……
陆震霆苦笑,人果然是贪心的,活下来后还想要恢复如初,
刚接到电话时,他只希望孙子能活下来。
…
第二天晚上,
一声巨响,“轰隆!”,红溪公社的各个村村民都跑出村道看火光。
这次是爆炸是从y国那边传过来的。
江峰和陈永胜发射迫击炮,准确落在距对方军火库最近的一处,炸药爆炸,火光闪落在军火库中。
爆炸声还在继续。
y国那边传来警报声。
苏白芷和朱护士长站在救助站外面,看着那片火光。
大部分的分队都撤回来,拦截导弹对准y国军营。
同时,外交部跟y国交涉,希望双方克制冷静,避免造成严重后果。
“没那么快结束,他们可能还会不间断骚扰这边。”朱护士长叹口气。
苏白芷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中,眸底映着火光。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警惕。
y国那边各个武装相互交战,跟军阀混战差不多。
只要他们内部有摩擦,就不会让邻国安宁。
他们料定我们不敢真开火,才那么肆无忌惮。
而支持他们的国,恨不得我们赶紧动手,才让他们有机会插一脚。
十几年前的那次援c战争,让国一直憋着一口气,想一雪前耻。
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挑衅,我们这边都克制着,不让他们的计谋得逞。
阳谋对阳谋。
y国明着表现出激怒我们的姿态,而我们也明着守着底线,克制应对。
秦团长和陈军长坐在病房内,等着陆北宴清醒过来。
他们憋着一股气,发泄不出来。
这么憋屈着打,他们迟早被对方逼疯。
现在还有十几个连队守在边境线,有枪有子弹,就是不能对着y国的武装往死里打。
“军长,这么下去,我们的士气肯定会受影响,太t妈憋屈了,
老子现在只想扛把枪,打得他们再也不敢挑衅。”秦团长拿着烟,神色阴郁。
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受伤住进医院,他越来越压不住心底的怒火。
陈军长眯着眼睛:“三天一次小交火,一周一次反攻,
不急,他们跟我们耗,损失比我们大。”
秦团长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咱们得适应常态化备战,直到他们发现再也奈何不了我们为止。”陈军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国家太穷,再也经不起折腾。
如果是可以不打的仗,能不打就不打。
只要能保和平发展十几年,综合国力提升后,再也不受制于人,才能真正挺直腰杆。
“苏同志的事得保密,除了我们几人,不能外传出去。”陈军长悠悠地说,看向病床上的人。
秦团长蓦地起身,随后跑出去。
陆北宴睁开眼睛,已经清醒过来,脖子没有任何知觉。
没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苏白芷凑过来,简单检查了一遍:
“陆同志,能听到我说话吗?听到你就眨眼睛。”
陆北宴眨了眨眼睛,记忆涌入脑海中,他记得自己推了陈永胜一把,然后脖子一痛……
“醒了就好,后期只要恢复得好,基本没问题,声带应该也不会受影响。”傅敬文淡淡地开口。
他刚才才知道,眼前的男人跟徒弟已经领证结婚了。
傅敬文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挑剔。
“醒了就好,营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