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车程,对面空位的两人都没回来,战莉一直坐在那,跟苏白芷闲扯。
苏白芷大多时候听着,适当的应两句,但战莉却像打开了话茬,左一句右一句,把自己的老底揭了,却没从苏白芷这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
比如家住哪,对象家里情况如何,在哪个生产队当知青等等。
苏白芷要不敷衍过去,要不转移话题,愣是一句没露。
直到中午,快下火车时,战莉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当了这么多年政委,第一次碰到这么滑不溜秋的,心里更开心了。
孙子就是只狐狸,得找个更狡猾的媳妇才能降得住。
“老政委,您口干吗?要不要喝水?”小刘以为她想喝水,赶紧递了个大水壶过来。
苏白芷拎起小包,向他们点点头,挤到中间过道准备下车了。
战莉急了,狠瞪了小刘一眼:“苏同志,咱们有缘再见。”
小刘摸了下鼻尖,目光落在苏白芷离开的背影。
苏白芷向后摆了摆手,走得洒脱无所谓。
即使知道老政委的身份,她也没有攀附的意思。
走之前还留了杂志给老太太看。
“臭小子没福气,好不容易碰到个对眼的,偏偏人家有对象了。”战莉摇头笑了笑。
他们得再坐三个小时,才到桂省的政治中心桂市。
小刘和另外一个警卫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满是无奈。
离开火车站,
苏白芷打了一辆的士回家。
她打算这几天跟爷爷奶奶住,所以下车后直接往医院生活区的筒子楼走。
弟弟苏安刚上小学一年级,正是贪玩的时候,看到她回来,脚下的球换了方向,往她这边踢。
今天是周六,他写完作业后可以撒开了玩。
苏白芷抬脚一勾,把球踢回苏安脚下,动作娴熟利落。
苏安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回家,别玩了。”苏白芷大步走过去,拎着他的衣领往楼上走。
苏安回过神,惊喜地问:“二姐,刚才你怎么做到的?
勾球像专业的……”
“你还知道专业?”苏白芷失笑,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
苏安任由她揉,眼睛透亮,期盼地问:
“能不能教我,阿九他们都不会,我学会了找他们炫耀。”
“还知道炫耀,期中考试考了几分?”苏白芷当起了恶姐姐,一句话让苏安喜悦全散了。
苏安自以为聪明,只是不勤奋,所以每次考试后都这么自我安慰。
谁问他成绩他就急。
不过在苏白芷的压迫眼神下,默默低头,撇嘴不说话,以此抗议。
来到门口,从里面传出饭菜香味。
“老头子,去楼下找安安回来吃…”
苏奶奶话音还没落,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手上的筷子滑落在桌上。
“阿芷,你怎么回来了?”苏奶奶看到她,更多的是惊喜,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确认只是清瘦了,心里才落定。
“奶奶,爷爷,我请了一周假回来陪你们。”苏白芷随手把小包放下,任由奶奶摸脉。
苏安嘀咕:“哼,回来抢肉吃。”
小家伙还记恨他问成绩的事,快步走进去洗手,拿着小碗跑出来坐饭桌前。
苏爷爷双眸弯弯:“回来就好,正好补补,过两天我去抓两副药回来熬。”
苏白芷没接话,走进厨房洗手,出来就坐在苏安旁边。
他夹哪块肉,苏白芷就夹哪块,主打的就是一个抢别人的更美味。
苏安瘪嘴,眼看着就快被气哭了。
苏白芷却像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地嚼着肉。
苏奶奶夹了几块肉放到苏安碗里,他才把泪水收回去。
一顿午饭下来,苏安被气得多吃了一碗饭,结束后就乖乖坐书桌前练字。
“还得是姐姐治你。”苏奶奶嗔笑了一句,拉着苏白芷进里屋。
苏安瞥了苏白芷一眼,又继续埋头练字。
苏爷爷拿出茶壶,到阳台泡茶,唇角弯弯,还哼着小曲。
“阿芷,陆同志跟你说了吗?你们的结婚证办下来了,
我跟陆家那边商量着,婚礼咱们暂时不办,京市那边可能有大动作,能避着就避着。”苏奶奶从饼干盒拿出一张证书,递给苏白芷。
“你别怪奶奶私自做主了,从小你就说要当医生,保护好双手,以后拿手术刀。假期到地里干活太辛苦了,奶奶舍不得……”
奶奶说着就哽咽了,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苏白芷神色淡淡,看着手上的证书,没有照片,只有她和陆北宴的名字,身份信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