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真的就是出门的时候太匆忙了……”季母懊悔地用力拍了下脑袋,动作夸张又激动。
抓着季杨的胳膊大声喊:“儿子,妈妈对不起你,不该把身份证忘带,害你不能进去考试!”
门口的喧杂声惹来不少瞩目。
保安忍不住开口提醒:“你别那么大声呀……”刚扫到女人工作证,还是某局的科长呢,怎么格局这么小。
“怎么回事?”副校长林从儒刚下车,听到门口的喧闹。
“副校长。”保安犹如见到救命稻草:“这对母子是来参加考试的,但是没带证件。”
副校长林从儒人如其名,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温润儒雅,不到三十岁就当上私中副校,在学生和教职工面前都很有声望。
“抱歉,学校有学校的规定。”林从儒温温和和,同样没有因为季母的撒泼求饶而松口。
“既然贵校的规定如此严苛,为什么会接受一个杀过人的转学生!”季杨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质问。
林从儒脸上的温和慢慢褪去:“你什么意思?”
“就在刚才,走进去的陈卓是我同学。”季杨脸上扬起不屑的笑:“但是,他是个杀人犯。而他即将转学到帝城私中,贵校连杀人犯都能接收,却因为一个证件,而将考生前期付出的所有努力全部抹杀。”
林从儒脸上露出沉重的思索:“请你们跟我进来,这件事我需要彻底调查清楚。”
“能不能让我孩子先参加考试?”季母没忘记考试这件大事:“如果我儿子撒谎,再取消他的成绩好了。”
林从儒点点头:“可以。”
刚走进办公楼,温疏离对傅夺说道:“我去趟卫生间,你先去会议室等我。”
“哦,要我陪你去吗?”傅夺顺口问道,真把自己当成了温疏离的小马仔。
“托你福,你们这儿我还挺熟。”
傅夺:“……好走不送。”
温疏离倒是没想到,卫生间里还有个男生,跟傅夺看起来差不多大。
男生站在水龙头前,脸色苍白,目光仓皇茫然,手在水龙头下用力搓着。袖口被打湿,他也仿佛没有任何知觉。
两只手已经搓得通红,他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温疏离往后退了步,犹豫着要不他还是先忍一忍,换个楼层上卫生间。
“小卓!”慢河久久不见陈卓从卫生间出来,担心地推门进来,见陈卓失魂落魄地不停在水龙头下搓洗双手。
在慢河的喊声中,陈卓慢慢回过神,机械般地扭头看向慢河:“哥……”
慢河眼底满是心疼,将陈卓揽进怀里:“哥在这里,别怕。”
温疏离站在一旁,他很想出声提醒哥俩,这里还有个外人,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慢河冷静下来,察觉到卫生间里似乎还有第三人。
这第三人还是个熟人。
“慢河哥。”温疏离尴尬地摸摸鼻头,脚趾快要在地板上抠出一套巴啦啦魔仙堡来。
“阿离。”慢河低沉地喊了声。
即便温疏离蒙面成了卡卡西,慢河还是一眼认出他来。
“温疏离,你是掉进马桶里了吗?”同样久等温疏离未归的傅夺闯进卫生间。
四双大眼瞪小眼,就差在卫生间里搭台唱戏。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谁也没先离开。
陈卓胆怯地躲在慢河身后:“哥,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转学的事情缓缓。”
慢河抿唇垂眸,为了陈卓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好。”慢河点点头,准备带着陈卓离开。
温疏离默不作声地跟着慢河走出去。
傅夺:……你解决完没洗手吧?
追上温疏离的脚步,正准备出声提醒,就听到一道女子的尖锐嗓音:“副校长,就是那个孩子!”
季母刚跟林从儒踏出电梯门,就撞见陈卓跟慢河。
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立刻大声指着陈卓道:“就是那个陈卓,他是个杀人犯!他在原来的学校,把同学从天台推了下去,现在转来帝城私中,就是私中的一大耻辱!”
林从儒神色镇定,反倒让继母先冷静下来:“季夫人,您先稍安勿躁。”
随后,他朝慢河方向缓缓走过去。林从儒年纪不大,举手投足间却有股上位者的从容不迫。
“陈禾先生?”在慢河面前站定,林从儒镜片后的细长眉眼盯着慢河片刻后才开口问道。
“林副校长?”也是慢河今天要见的人。
傅夺在电光火石的夹缝间,不忘凑到温疏离身旁:“你刚上完厕所洗手了没?”
温疏离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到底是谁家倒霉孩子。
“请跟我到办公室吧。”林从瑞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冲慢河勾唇轻笑。
“好。”慢河点点头,原本打算带陈卓先离开,既然遇到林从儒,当面解释一下更好。
温疏离也很想跟上去,奈何生理需求不允许,还有傅夺的老师约见让他分身乏术。
“你跟过去,盯着点。”命令完傅夺,温疏离转身钻进卫生间。
傅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