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醒来的是虞文知,睁开眼的那刻,他的意识是游离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清晨的光漏进屋里,沿着层层灰埃攀爬,在白色单被上切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昨夜睡前发生的事才缓缓回笼。
虞文知微动手指,身体的感知也逐渐回来,他这才注意到,他还躺在盛绪怀里,盛绪就这么抱着他睡了一晚。
他的伤寒已经完全好了,嗓子不疼,脑袋也不涨。
或许昨夜就好了,但他不知道,他借着昏沉和注射的闷痛,很快就陷入沉眠。
闷痛?
虞文知的注意力向身后聚去,立刻察觉到了臀上手掌的存在。
由于这种温度与他紧密相贴了一整夜,让他过于舒适和习惯,才一直没注意到。
虞文知的余光越坠越低,眼神很快染上了戏谑。
被子盖着,平平整整,还以为这下面是多规矩守节的场面,实则......
盛绪仍未醒,呼吸很均匀,微青的眼底暴露了主人一夜的小心照料。
光线继续攀升,吞没了薄被,终于挂上了盛绪的耳垂,耳垂上细小的绒毛将光线顶起来,亮盈盈的可爱。
盛绪的耳垂不明显,弧度是如他个性一样的利落,肉最多的地方有耳洞愈合的痕迹,似乎他叛逆的时候尝试过,后来觉得不合适就放弃了。
虞文知扬起下巴,把所有亮盈盈都含下。
盛绪是在温柔又湿润的亲吻中醒过来的,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薄被从虞文知的肩头滑了下去,挂在臂弯,这显得只穿了一件T恤的虞文知格外清瘦,虞文知一只细白的手臂搭在他肩上,唇舌正轻舔他愈合的耳洞。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过伤,那里似乎更敏感些,只是亲吻的声音传进耳窝,盛绪就有些受不了。
“别动。”
虞文知贴着他的耳朵,递出两个喘音。
盛绪身子没有动,只是托着臀部的手,情不自禁地揉了起来。
不是昨晚那种轻柔的抚,只为让身上人好受一点,而是夹杂了私|欲的,撩拨。
虞文知低低笑了两声,手指勾住盛绪颈前的铂金小方块,一边扯一边吹向湿漉漉的耳垂:“说好昨晚只揉疼的地方呢,怎么把手都放进去了?”
“......”盛绪无法作答,埋下了眼神,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虞文知捏了捏他被含湿的耳垂,嗔笑:“还不拿出来。”
盛绪这才依依不舍的将手抽出来,把裤边给虞文知扯好。
虞文知臀上被揉的热,但疼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将薄被推开,这才发觉自己昨夜其实出了不少汗。
黏腻腻地沾在身上,他都觉得不好受,更何况盛绪。
可盛绪还是严严实实的用被裹着他,没让他着一点凉。
无视盛绪还没彻底消退的昂扬,两人终于能认真说点话了。
“昨晚累了吗?”
虞文知用指腹细细描摹盛绪的眉眼,沿着眉骨的轮廓,一路向下。
盛绪摇头,立刻问:“你好了吗?”
“好了。”
“真的?”
“嗯,谢谢我的小狗。”虞文知揽住盛绪的脖子。
这样宁静的清晨,他们本该拥抱更久一些,但训练在即,虞文知只好松开盛绪:“洗个澡吧。”
虞文知从盛绪身上下来,盛绪缓了一会儿L发僵的双腿,才站起身:“那我回去洗。”
他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在自己房间。
虞文知看眼时间,距离上午训练只剩二十分钟了,想在一个浴室洗绝对来不及。
“好。”
两人各自洗了澡,准时去食堂吃了碗八宝粥。
虞文知精神已经完全恢复,除了身子还有点虚,到训练室的时候,里头正在聊天。
“你们猜怎么着,我下楼吃早餐,看到盛绪从虞队房间里出来,他昨晚上一直在照顾虞队啊。”金堂感叹。
“照顾一晚上,可以啊这炸药包。”徐册明哼笑。
盛绪在他眼里一直是一点即炸,难以亲近的暴躁少年,能好好配合不随时冷脸就不错了,让盛绪照顾人,想都不敢想。
应河:“盛绪还挺热心的哈。”
泽川不同意:“那也是他队长,照顾一晚还不正常。”
“真的吗?”一向沉默寡言的晏汀予接话了,但也只说了三个字,表情上也没透露出什么。
泽川忙问:“什么真的?”
晏汀予难得笑了笑,没答。
虞文知和盛绪就是在这时进的屋,话题自然而然终止了,大家纷纷关心起虞文知的身体。
“虞狐狸,现在感觉怎么样?”
“虞队,要不再歇一天吧。”
虞文知赶紧摆手,含笑道:“已经完全好了,你们可别把我当玻璃做的了。”
时间紧迫,于是大家也没有再客套,训练继续。
转眼到了九月底,桐市最后一场燥热落幕。
基地里耸立的梧桐悄然落下一枚泛黄的叶子,有车轮不慎从叶子上碾过,将其卷入一小片水洼,漾起波纹的水面映出几l个大字——亚运选手专用车辆。
为期近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