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小队,休息室。
谭玄年躺在一尘不染的病床上,周围围了几个人。
田七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床旁的监护器看,当看到监护器上的数值出现一点细微变化时,问出了已经问过无数次的问题:
“白倾辞,你说谭队不会有事吧。”
祝若凡和徐蒙并没有开口,但也都将目光聚焦在名叫白倾辞的年轻人身上。
白倾辞坐在病床旁边,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目前谭队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田七点头:“那你能不能再发个功,给谭队回点血?”
白倾辞无语,“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奶妈的技能都是没有CD的?”
众人皆沉默,继续围在病床旁边等待谭玄年苏醒。
白倾辞有点受不了破晓小队中沉重的氛围,看了眼病床上面色如常,不像是受到了什么致命伤的谭玄年,主动岔开话题:“还得是你们谭队,人都要晕了还能扣下堕落者一点能量。”
“这要是我们队长,感觉自己要晕,他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个软和的地方躺倒。”
徐蒙听的不明所以,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祝若凡,小声道:“谭队为什么拼了命也要搞到堕落者的能量?”
“为了方便追查。”祝若凡思索片刻,“你可以理解为,堕落者的能量就像是普通人的指纹或者DNA。”
“他们杀人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在现场留下自己的能量。”
“就比如马定国,”祝若凡竖起食指,“他杀害他领导的时候,就在现场留下了大量的堕落能量。”
说着祝若凡又竖起三根手指,“后来他又夺舍了三个人,也会在这三个被夺舍者的身体里,留下自己的能量。”
祝若凡弯了弯竖起的四根手指,“我们当时就是发现四个受害人身上残留的能量能匹配上,才推断出那些人都是被马定国杀的。”
徐蒙点头,“明白了。”
白倾辞听到了祝若凡和徐蒙的对话,没有出言打断,默默等那两个人说完后才开口:“用我们队长的话说,如果实在没办法把堕落者人扣下,能扣下点对方的能量也是好的,好歹多了一个调查方向。”
“以前的话,这么做肯定没错,但现在……”白倾辞略一沉吟,看向病床上的谭玄年,“还真不好说。”
*
病房内。
段连溪右手托着下巴,一脸严肃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相比之下,一旁的蒋生就悠闲自在的多,这会儿正拿着手机刷萌宠博主的科普视频,学习如何养猫。
看了整整一个小时,蒋生将手机锁屏放进口袋,接着忽然就正襟危坐起来,虔诚地抬头看着墙。
段连溪余光中觉察到蒋生的动作,下意识地抬眼看过去。
结果不看还好,这一看,段连溪顿时感觉一阵怪异。
或许是在邪/教待
过太长时间的缘故,当蒋生露出类似于虔诚的神情时,和普通人求神拜佛时会流露出的那种恭敬不一样。
蒋生的虔诚是无比纯净且澄澈的,再配上他那张脸,整个人看上去干净的像是清可见底的潭水。
可不知道为什么段连溪隐隐感觉,蒋生的清澈之下压抑着无尽的疯狂。
如果谁真的被这一池潭水表面的清澈所蛊惑,迈步想要踏入其中,那么下一秒他就会被深不见底的潭水淹没。
段连溪顺着蒋生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时钟。
他回头重新看向蒋生,试探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蒋生偏头,与段连溪对视了几秒,一脸严肃道,“马上就要六点了。”
段连溪:“……所以?”
蒋生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所以我在虔诚地等谭玄年下班。”
段连溪:……
“不是啊大哥,”段连溪大无语,“这会儿就别总惦记着你的谭玄年了,能不能先操心一下那个快要被你毒死的觉醒者?”
“我操心他干什么,”蒋生无所谓道,“他现在还晕着。”
段连溪一怔,“这你都能知道?”
“当然可以,我不仅知道他现在晕着,我还能让他醒。”
说着蒋生打了一个响指,“行了,他醒了。”
*
谭玄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双眼很久都没有聚焦,最先只能看到一片洁白,接着就是各种模糊的人影晃动。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视野中的话画面逐渐变得清晰,他看到了破晓小队的成员一脸焦急地围着他,口型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呵——”
就像是身体浮出水面,谭玄年猛地吸了一口气,意识忽然与世界重新连接。
“谭队你怎么样了!”
“谭队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谭玄年点点头轻咳了两声,低声道:“我没事……扶我坐起来。”
在众人的搀扶下,他倚坐在病床上,抬手按着眉心,压制住阵阵眩晕:“那个堕落者的能量查的怎么样了。”
他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任何回复,不由抬眸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