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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以困之,用人以诱之,往蹇来连。
——《三十六计》之调虎离山
夏太后早就收到了将军府传的信息,如今心里跟明镜一般,自是什么都知道。
当初春猎之时,既然已经答应要站在韩长庚这边,她自然会帮他们除去韩长笙的人。
而且她早就看这狐媚女人不顺眼了,当即冷声说道:“如今都已查明,你还想抵赖,当真是不知悔改!来人啊,把叶容华压下去,等候皇上的处置。”
叶容华双手在地上捶打着,满脸是泪,嚎啕不已,“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季陶陶跪在王夫人身后,静静地看着,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你当初既然想到要给别人下蛊,就应该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备才是。
却说皇帝那边,早朝过后,周老将军和一众大臣仍是不肯回去,跪在地上大喊,“皇上,切不可姑息养奸啊!谋害皇嗣,其罪当诛!”
皇帝刚刚听到叶容华谋害皇嗣的事,还有些懵,然后也是怒不可遏,居然有人如此歹毒,想要谋害自己的子嗣!
但又想到叶容华平日里小鸟依人的样儿,有些不舍,而且叶容华如今肚里也怀着自己的龙种呢,怎么能就这样赐死她呢?
他心中越发气闷而愤怒,也不理众人,匆匆往延禧宫行去。这边刚在延禧宫坐下,夏皇后就将叶容华如何毒害景嫔孩子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只等他定夺了。
皇帝听了她的话,只觉晴天霹雳一般,没想到叶容华竟是如此歹毒之人。他心中其实一直是不完相信叶容华的,毕竟是韩长笙送进宫的,总觉得她就是在监视自己。
奈何叶容华实在是长得美,又知情识趣,一直没忍心发落她。如今出了这等事,心里自然想的就多了,万一是自己那个好儿子设的局呢?故意让叶容华把其他的子嗣处理掉,那还了得!
心里正自怀疑着,夏皇后又轻轻开口了,“皇上,您是一代明君,切不可被叶容华的美色迷昏了头,她如今仗着肚子里有了龙种,竟敢谋害其他皇嗣,其罪当诛啊。
这种毒妇若是留在宫中,岂不是以后所有的皇嗣都要小心了?谁知道有了第一次,还会不会有第二次呢?
而且,你要明白叶容华可是笙殿下送进宫的,他一心想要坐上皇位,您又不是不知道。倘若真让叶容华把孩子生下来,实在是养虎为患啊。”
皇帝一听有人要谋夺皇位,心里早已掀起波澜,内心更是没有丝毫怜惜之情了,当即下令道:“来人啊,赐叶容华鸩酒一杯。”
夏皇后原本紧攥的手慢慢的松开了,里面上有汗意津津,嘴角不觉露出一抹冷笑,却又低下头去,掩了过去。
季陶陶早就等在叶容华的宫外,看到有人端着鸩酒匆匆而来,当即上前,偷偷地出示了一下皇后的信物,便将鸩酒接了过去。
她又偷偷地换上小太监的衣服,才低着头走进大殿内。
叶容华正瘫坐在地上,看到殿门开了,还以为是皇帝来了,正要起身行礼,没成想竟看到有人端着一杯东西过来,脸色瞬间灰败一片。
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好似狂风中的落叶,不胜凄婉。
季陶陶看着那张花容失色的脸,既熟悉又陌生。在十五的记忆里,她们曾在一起接受过训练,日日相见,那时候小三的眼中虽有冷漠,却不像如今一般带着无尽的贪婪和嗜血的无情,果然欲望能毁掉一个人。
她将托盘往她前一放,捏着嗓子说道:“娘娘,请吧,这是皇上赐您的!”
叶容华坐在地上,身体往后挪了几步,凄婉地哽咽着,双眼通红似烙铁,银牙暗咬,“不会的!不会的!皇上不会如此对我的!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
傻货,你是一个杀手,居然还在乞求着帝王之爱!到底该说你天真好呢,还是说你蠢好呢?
季陶陶冷笑几声,声音尖细,“你可知,帝王盛宠不吝于剧毒砒霜,就像这鸩酒一般,轻则冷宫度日,重则死无全尸。
你所说的一辈子,确实是一辈子啊,不过是‘你的一辈子’,而不是‘他的一辈子’!你还是早点醒醒吧。”
听闻此言,叶容华突然怔住了,眼里迸射出精光,她指着季陶陶,撕心裂肺地喊着:“你不是皇上跟前的人,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们根本不会说这种话!”
季陶陶忽然抬起头来,以迅雷之势伸出右手点了她的穴道,又掐住她的喉咙,方在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小三,别来无恙啊。”
叶容华当即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季陶陶,好像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声音。
心中正自惊惧万分,眼球凸起,却忽而听到一个柔柔的女声,“小三,看着我的眼睛。”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那双眼睛,然后就仿佛进入了梦中,不知身在何处。赤红的双眼慢慢恢复了平静,怔愣着,再无神采,只呆呆地看着季陶陶。
季陶陶盯着叶容华的眼睛,运足目力,慢慢说道:“这宫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杀手?现在又在哪里?”
叶容华眼睛盯着虚空,平静地回道:“小六也在皇宫中,就跟在皇上身边,她易容成了怀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