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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焕闻言,眼中似有所思,低声说道:“你刚中毒的时候,我也怀疑过,但是我还未拷问呢,中毒之人就死了。
估计为了能把毒传到你身上,他在自己身上用了更大分量的毒,把自己当作诱饵,引你上钩,以命换命,真是毒啊。
我又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排查了,也没找到可疑之人,都是咱们营中登记在册的士兵。”
景略沉思片刻,清润淡然的声音响起,语气不急不缓,“我和靖陶的看法一致,下毒之人定是我们身边亲近之人。
唯有亲近之人,才知道我们大帐的位置分布,以及每日出入路线,提前设好了局。”
季陶陶看着他们三人,小手梳着金毛狮王的毛,缓缓说道:“下毒之人也是高明,极有可能用了一招偷梁换柱。”
景焕性子最急,听她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偷梁换柱?那是何意?”
呵呵,那可是古代兵法大家总结出来的作战锦囊,三十六计啊,你们自然是没听说过,老祖宗几千年的智慧结晶呢。
季陶陶想到此处,一脸的骄傲,姐就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人儿啊,脑子里装的可都是制胜法宝!
见三人都是一脸的求知欲,方说道:“想来想去,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营中下毒,也唯有偷梁换柱了。
应是将我们身边的一个亲近之人杀死,然后用他们的人取而代之,所以说布下此局的人应是个极懂易容术的人。
敌军多是些游牧民族,武力很强,但计谋不够,根本不擅长中原的易容术,他们很难想出这种周密的办法。
所以这事儿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为,其目的更是不言而喻,你们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们此次西南平叛败了,谁是最大的受害者?
谁又是最大的受益者?如此这般,就不难猜出是谁做的了。”
韩长庚闻言,周身的寒气越发浓郁了,眸中幽黑一片,好似骇人的黑色漩涡,咬牙切齿地说出一个名字,“韩长笙。”
景略面有惊骇,略有迟疑地说道:“虽说笙殿下如今跟殿下水火不容,但不至于下此毒手吧?
而且他好歹也是皇子,就算是为了对付殿下,也不会损害大齐王朝吧?若平叛败了,不仅仅是处罚殿下,更严重的是我们大齐王朝会边境不稳啊。”
季陶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还真是不懂皇权啊。
为了皇权,自古就有兄弟残杀,弑父夺位,皇子们之间尔虞我诈,大臣们趋炎附势,相互倾轧。
表面的一团和气掩盖不住背后的明争暗斗、相互算计。
像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每一个成长起来的皇子都是野心勃勃,他们哪里会看重什么国家利益,想得到的不过是皇帝宝座而已,又哪里会顾及人民遭受了什么磨难。
韩长庚不知想到了什么,血液在冰冷的肌肤下慢慢沸腾起来,喷涌着岩浆,他冷笑一声,“为了皇位,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你们可知韩长笙身边豢养了一群杀手,且是从小培养,个个武艺非凡,精通不同的技艺,奇门遁甲,易容毒药,什么都会。
想来这次是派了个会易容的过来,他还真是不死心,我来西南边陲平叛之前,就曾被他身边的一个杀手盯过,只是不知为何,那人最后竟主动放弃了。”
卧槽!韩长庚居然知道杀手组!那他到底知不知道十五的真实身份啊?
季陶陶听了他的话,脸色当即就煞白一片,不可置信地看着韩长庚,尼玛,他说的那人不会就是我吧?
她心中千回百转,当初跟在韩长庚身边的就是十五啊,难道他早已猜出了十五的身份,所以才会将她带进府去?
只是他也未曾想到,进府的十五已经换了芯子,不是原来的杀手十五,而是系统派来的季陶陶!
若果真如此,韩长庚还真是个腹黑的人啊,明明知道一切,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把自己放在身边。每天睡觉的时候,枕头下都藏了把刀吧?
只要自己有异动,估计立马就身首异处了!
幸好当初她很明智,没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儿,否则还找出男主呢,脑袋就搬家了。
韩长庚这腹黑的气质,怎么有点像韩东君呢?难不成他才是男主?
想到此处,季陶陶偷偷地打量了他几眼,越看越觉得他深不可测啊。
每天绷着一张冰块脸,话不多,谁又能想象得到,他心里装的可都是致命的墨水啊。
她的小身板抖了抖,赶紧拉了拉身上的大氅,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韩长庚眼神晦涩难明地看了季陶陶一眼,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细软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好似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
看着看着,竟生出一股熟悉感,这样的她竟跟脑子里的一个身影重合了!总是不由自主被吸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怎么了?
他急忙收住心神,暗自在心里警惕,不能接近她,不能接近她,一定不能接近她!
已经把自己归为恶人缘体质的韩长庚,再也不愿亲近任何人,因为越是亲近,越是会致死,他不想也不愿再失去任何在意的人。
景略见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