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苏清月分辩,苏弘义就用一块戒尺一样的木板,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
这块木板,以前只在儿子苏清翰做错事的时候用过。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板子会打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白氏见状急忙上前,却也阻拦不住。无奈只能和女儿一起跪在地上,拼命地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女儿。
母女二人都尽力去护住对方,缠绕在一起。只叫苏弘义无从下手。
“爹,我真的没有,女儿没有做对不起苏家的事情。”
苏清月边用身体挡在母亲身前,边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发狠的苏弘义。她不禁有些怀疑,这还是早上那个抱着她、疼爱她的父亲吗?
“你还不承认?”
“叫你不承认!”
“叫你不承认!”
“叫你不承认”
……
苏弘义俯下身使劲拉开与女儿抱在一起的白氏,拉开之后,他打得更狠了。
每说一句,便用板子往女儿身上打一下。
苏清月的后背被打得又烧又疼,心想不能让他再这么打下去了,不然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会保不住的。
她身子一躲,避过了父亲打来的一板子,换来喘息的机会。
“那个人到底是谁?”
“推算时间,应该不是那日在白马寺害你的人。他到底是谁?你说!”苏弘义死死的盯着她,大声吼道。
“爹,我真的没有,没有人,爹你要相信我呀。”压根没有这个人,她要如何解释。只能打亲情牌,她话还没说完。
只见,那白氏趁苏弘义停歇不注意的时候,起身便从他手中夺了木板,死死地抱在自己怀中。
“你这是做什么,无知妇人,快给我。”苏弘义看着白氏气愤不已。
“月儿现在的身体还弱,你要是把她打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我又何尝舍得打她,可事到如今,她不愿透露那人的姓名。我要是打死她,也算保住了苏家的颜面。”
他不是不心疼女儿,这是他心爱的女儿呀。
在得知女儿可能被别人侵犯之后,他恨不得将那人撕个粉碎。可是苏家的颜面,是断不能有所损害的。
“苏家的颜面?现在你的心里,就只剩下苏家的颜面了吗?”白氏看着苏弘义大声喊道。
“你又何苦与我争论这些?要么我打死她,要么,让大夫开些药来,这孩子不能留。”
苏弘义目光坚决。
“月儿身体本来就弱,这次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夫说过了,要是用药流掉孩子,恐怕月儿也是凶多吉少。”
白氏心疼地看着女儿,恨不能替女儿承受这一切。
“要想保住月儿的命,必须把孩子生下来。”
“你好生糊涂呀,这天底下,哪有还未成亲,就生孩子的道理?”
苏弘义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像是在看两个不成器的孩子一般。
他所处的环境以及心中的道德禁锢着他,对他来说,这些东西在他对女儿的父爱之上。
在他眼里,让女儿完成道德上的责任,远比女儿的性命更重要,女儿的名誉重于女儿的性命。
即使他知道,女儿是受害者,女儿没有半分错误,他也绝不能让女儿生下这个孩子。否则不光是女儿,连带这个孩子一起,将会成为整个苏家的耻辱。
“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办法来,好吗?现在月儿的肚子还未显怀,我们尽快找个老实可靠的人和月儿成亲。”
白氏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想要尽力说服丈夫。
“我们嫁妆给的丰厚些,也不算亏待他,这样月儿便能好好活下去。
“我方才便与你说过了,这样绝对不可。我们苏家,怎么能做出如此对不起人的事情,完全是小人行事。”
苏弘义被气得喘不上起来,顿了顿又继续说。
“于男子来说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该如何自处?岂不让人戳我苏家人的脊梁骨?颜面何在哪?”
白氏也明白这些。但在她心里,女儿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难道你真的想让月儿死吗?是苏家的颜面重要,还是月儿的性命重要?你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呀,难道你以前对她的好,都是假的吗?”
白氏越说越激动,浑身颤抖,几乎要昏厥过去。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看着她去死?她没有错,要是有谁做错了。那就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带她去白马寺,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你要打,便连我一起打死算了。”
白氏有些发狂,一句一句质问着。将怀中的木板,一把甩给了苏弘义。
本就有病在身,这么一激动便不停地咳嗽起来。
苏清月强忍着后背灼烧的疼痛,跪着慢慢靠上去扶住母亲,轻拍母亲的后背安抚着她。
白氏自然也是明白,这里面不合常理的地方,可是她依然选择相信女儿。即使女儿欺骗了她,她也会不顾一切保护女儿。
看着父母二人不停地争论,苏清月感受到这个社会观念的可怕。
原来观念真的可以杀人。
可以让家人反目,父女成仇。
让原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