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脆弱
“够意思!”少了一丝妖艳之气的胡媚笑得十分爽朗,扫过一眼摆在椅子上的各式各样的墙支,她顺手挑了一只小型的手墙。
旁边已经有人多开了几辆模型飞机出来。
胡媚将长发咬在嘴里,深深吐了一口气:“好!我们就来比,在相同的时间内,谁打到的飞机模型比较多!”
“好!”顾芳郁笑得精神奕奕。
谷翰远优闲地品尝著手中珍贵的红酒,不知道是第几次抬眼,打量着很明显心情十分不好的好友齐远。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这个一直喜欢游走在女人堆里
的好友会将刚刚那位性感的惹火女郎吓走,他愿意给那人一千万。
现在的齐远,一扫从前的桀骜不羁,好像—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一脸的肃杀之气,摆明了不容人靠近。
若不是他天生追求刺激的个性作祟,好不容易看见好友心绪低落的模样,他也不会放下自己公司忙得不可开交的事情,陪着他在这儿喝闷酒。
等了半响,仍不见好友开口,谷翰远道:“你确定你今天是活的?”
“…”齐远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很好。
还有反应。
“你这么郁闷,因为女人?”完全喜欢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人又出声问道。
齐远要死不活的哼一声,这次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如果我告诉你,从你坐在这儿开始的半个小时零八分钟之间,对面的女人至少看了你九百九十次。”
谷翰远挑眉望着对面同样神色黯淡的美丽女子,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与齐远的不寻常有关系。
他淡淡的扫了那女人一眼,总感觉这个女人有些面熟。
国际知名造价不菲的品牌衣服,莹白的肤色中透著健康的微红,有时还会泛出玫瑰色的光泽,衬著一双黑湛湛的宝石一般的眼睛,更显美丽。
她的气质偏冷,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飘逸,却又带著一丝说不出的灵性,和有—种难得的纯真。
齐远无精打彩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肯说话。
这小子…
谷翰远好笑的瞪他:“我想,如果你再不过去做一个护花使者,倒有人跃跃欲试了!”
齐远连忙回过头,果然看见有一个高大男人端着高酒杯朝着那女子的身边走去,他低咒了一声,突然站起身,他向她走去。
她依旧垂著头,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他恶狠狠的瞪了那名不识趣的男人一眼,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杀气令人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看着那个男人识趣的滚开,齐远这才走到她身边。
“都说了你不要再来烦我!”齐远心烦意乱的将怒火发泄在女子身上,没错,这个女人正是提出要和他重新开始的丽娜。
自从他们重逢后,不管他如何冷言冷语讽刺咒骂,她就是喜欢一有时间就来跟着他,有的时候明明知道他发现了,她也不闪不躲,站在不远处冲着他露出甜甜的笑嫣。
“郡…”齐远的声音扯回她的思绪,丽娜闻声抬起头,望着那双明显不耐的眸子,眼中的冷漠让她的心中抽痛。
“丽娜!你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十年前你莫名
其妙离开,十年后的今天,你又死皮赖脸的缠上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要将十年前的一切重演一遍才甘心吗?”
丽娜被他的怒气吓到,即使是这样冷漠的齐远,她也不要放弃。
谷翰远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拍拍齐远的肩膀:“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在保镖们的簇拥下走了出去,独留下齐远与丽娜。
“你究竟想怎么样?”齐远一脸不耐的瞪着她,眼神中透着痛苦的光芒:“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和一个曾经欺骗我的人在一起。”
丢下这句话後,他迅速的离去,不再多看她一眼。
丽娜坐在那儿好久都没有动作,唇边淡出一抹酸涩的笑,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与自己离得越来越远。
还是那么无情的态度。看来他真的已经厌倦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丽娜才挣扎著站起身,埋着头一步步的走向门口。
这就是她耗尽一切力气得来的结果吗?
终究…是注定要失去吗?
走到门外,微凉的晚风吹醒她混沌的意识,车如流水马如龙,她就这样孤寂的站在街头,仰望着灯光交错的天空,任微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就像游魂一样,飘荡在A市的街头。
心,很冷。
为什么?
她还是无法将他从心底抹去,忘不掉,十年前的一切,就像是扎了根似的在她的脑海里回幕。
人,越来越少。
红灯过后,忙碌的行人与自己匆匆擦身而过。
站在十字路口,她不知道此刻是该向前,还是转向另一处。
只是心头酸涩的委屈,令她无力,怎么样也移动不了脚步。
手下意识地一摸,湿湿的…她竟然流泪了?
悲哀的一笑,她还是流泪了,因他而起的心痛,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泄露,便再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