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蒋昊恒看着她道:“哦对了,你之前预知过未来会发生的事,那么,你可曾预知到江南香氏谋反一案会重审吗?”
许芷澜道:“只要能阻止香氏一案重审,晋王必定会不负众望,而你们蒋家继荣国公府,成为第二大功勋世家,否则,他们这样查下去,肯定会查出更多的事。”
当初与蒋家合作,她提供了不少消息给他们,让他们得到不少好处,还利用暗影替他们产除了不少竞争对手和敌人,郢国公对她的话和大师的深信不疑,偏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总是一面的质疑,到现在还是觉得她是妖言惑众,碰巧撞对的。
“重审这事阻止不了,皇帝的旨意已下,除非审案之人是我们的人,否则……”季林这人与赵东来一样,铁面无私,为人古板,不会受任何人诱惑,想收买他难了。
“这事还是冷处理吧,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下去,我们推出一个替死鬼便是,若你还想做晋王妃的话,日后就不要再联系我们了。”
“替死鬼?谁?”
“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吗?”
“你是说副指挥使?”许芷澜想到被皇帝扣押的人,表面是谢家的亲戚,实质是她的人,这事只有她与哥哥知道,蒋家并不清楚这关系。
“没错,他是谢家的人,我们把拖下水,再在他身上栽赃,这样一来,谢家就被牵连进来,你不是已派人劫杀回京的太子吗?暗影的事,就推到他身上,一个死了的人,又如何为自己辩解?”
闻言,许芷澜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这事没有转弯余地了。
“在洪州曾下过手,但被秦王发现,救了他,现在秦王将他保护得很好,还没有机会下手。”她只好实话实说,因为她真不想走这条路,副指挥使是暗影的人,若连他都失去了,暗影真没人可用了。
“这就是你的事了。”
蒋昊恒对她已不抱任何希望了,当初以为她能迷到蔺宸曜,即使不嫁给他,也能让他对她死心塌地,可人家转身却要娶别的女人,还十里红妆的聘礼,足可让众人见证,他是多么重视这个即将娶回来的女人。
“什么是我的事,蒋昊恒,做人做事要讲良心的,我替你们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你们现在却将我踢开?”
想起他那句这是你的事,许芷澜心就恼火了,若不是自己在幕后替他们清除一些阻碍,他们的位置能坐得这么稳吗?手中的权力有这么大吗?
“良心?”蒋昊恒冷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表弟吗,现在目的达到了,若想母仪天下的,是不是该为他做些什么?”
许芷澜握紧拳头,很努力才将自己的恼气压了下去,觉得自己今天出来是错误的,眼前这个男人与他的父亲不一样,他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的野狼,上辈子他年纪轻轻就进了内阁,萧敬晟对他极信任的,除了蔺宸曜,他便是年轻一代便的权贵。
若没有手段,那么年轻又如何进得了内阁呢?所以,这个男人她从来都不敢轻视或慢待
,但也不爱跟在他打交道。
她是晋王妃没错,可她却不想成就男人的野心,替他去铺桥搭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替人做嫁衣,何况蒋家这些人眼里只有利益,再没有其他,若不是当初自己鬼迷心窍,想做傅盈婼那样母仪天下,可她现在才发现,要成为这样的人,走的路极艰辛,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而且从今天的见面她明白到,蒋家是不会帮自己了,如今朝廷要重审香氏谋反一案,若是查出什么来,他们只会将她推出来,绝不会助自己脱险或善后。
行,既然国公也对她避而不见,那么,日后出了什么事,可不能怪她了。
……
同夜,荣国公府。
蔺宸曜刚从外面回来,元宝接过他脱下的官服挂好,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他不在府里这些时日发生的锁碎事,特别是为了筹备他的婚礼,长公主已命人将隔壁的春晖园与景阳轩打通,春晖园是作他的婚房,这里日后便是他的书房。
两座庭院打通合并,庭院便更大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书房便是公子的独立空间,即便成亲了,也不会影响彼此的生活。
元宝知道公子刚回来公事繁忙,也不敢唠叨太多,赶紧端来干净的洗脸水,让他清洗,而这时候鬼烨从外面走进来。
“侯爷。”
元宝一见鬼烨进来,知道他们有要事谈,伸手接过蔺宸曜擦过脸的毛巾,便把洗脸盆端走,退出去时,把门轻轻掩上。
“蓝依的事是不是有了消息?”蔺宸曜已换上便服,走到茶几前盘膝坐下,倒了两杯茶,然后示意鬼烨在他对面坐下。
“对,她受了重伤昏迷,幸得一对渔夫夫妻所救,还好这对夫妻为人忠厚,看到她身上的伤,知道事情不简单,把她藏起来,在她没醒来时,没有对外透露半句。”
鬼烨坐下来说着,把婳儿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地说给了蔺宸曜听。
“后来她醒来,这对夫妻才敢按她的指示,找到婳儿,我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已让婳儿去接她,安排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养好伤再回来。”
虽然皇帝已对外公布了她的身份,也下旨重审香氏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