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歆羽离开御花园,打算去看看凤藻宫看姑母,可到了凤藻宫被告知皇上召姑母去了养心殿未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只好沿路返回。
一路上蓝依和竹帛紧紧跟随她,半句话都不敢说,方才在御花园被吓到了,她们以为这次闯祸了,会被皇后娘娘惩罚,还好姑娘反应机灵,很快识破了她们的诡计,化险为夷,否则……
她们真不敢往下想,故而一路上话都不敢吭半句,深怕说错了什么,被人偷听到,随时会被处罪。
三人走至左翼门,楚歆羽低头想着事情,迎面走来一人,虽没有抬头,但她感应到前面有障碍,便往左边闪开,蓝依和竹帛看到那人也往这边闪,忙出声道:“姑娘,小心!”
蓝依抻手要拉回楚歆羽已慢了,她已和那人撞上了。
“啊!”楚歆羽顿住脚步,抬头想看看自己撞上的是谁,那知又与那人的下巴撞上,这人是石头吗?怎么那么硬呀。
“嗷!”
“对不起!”楚歆羽知道自己撞到人,忙道歉。
刚才想事情入神,以为这是直条路,闭上眼都能走过,没想到也有人这么不长眼,居然这样能撞上。
“男儿轻轻撞下没事,倒是姑娘你可有撞疼?”
声音温润如玉,醇如酒,像是千万琴丝弹凑出的乐音,好听得叫人情不自禁地怦然心动。
“疼是自然的,要不你试撞下石头。”
楚歆羽退后两步,抬头一看,脑里便浮现八个字。
清新俊逸,芝兰玉树。
他仿佛最温和的一束阳光,最潇洒的一缕清风,随性恣意游走在天地间,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东西能够约束他。
如果说蔺宸曜带给人的是惊动破月般极具冲击性的惊艳,那么此人,便如同那百年陈酿,轻轻啜一小口便叫人迷醉心中。
男子看着她,凤眸里难掩惊艳之色,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大抵也不过如此。他自认阅美无数,却从未见过这般出尘脱俗的女子。
男子凤眸微眯,朝她拱了拱手道:“在下谢正卿莽撞了,望姑娘见谅。”
楚歆羽见他翩翩有礼,也不好怪罪他,毕竟当时自己没有看路,遂摆手道:“算了,我也有错。”
“敢问姑娘是……”谢正卿经常出入宫中,却从没见过此女子,不禁想知道她是谁。
“我家姑娘正是北平侯的未婚妻,请谢公子让一下。”
蓝依见他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而且他看姑娘的眼神有些不对,不想姑娘跟他多接触,抢先一步,故意扯出蔺宸曜的身份。
谢正卿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唇角扬起笑,移开了两步,道:“原来是楚五姑娘,在下失敬。”
他出外刚回来,到那都听到有关于忠毅侯楚家五姑娘的传闻,说她在百花宴一举成名,被皇上口谕赐婚给北平侯,又在出点子助楚亲王妃举办公益筹款活动,被皇上加封为升平县主,而且还是晋京城第一绝色。
从前他听过这位楚五姑娘的一些不好传闻,听了这些还以为被人夸大了,可今日一见,那些传闻一点都没夸大,只可惜名花已有主了。
楚歆羽朝他轻轻点点头,然后迈步离开。
谢正卿转身默默地看着她翩然远去背影,不知想起什么,唇角轻轻扬起。
崇楼上有两道身影,远远看着这一切,林婉儿疑惑道:“那位不是定远侯府的谢六公子吗?怎么会跟楚歆羽认识?”
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要是不认识,怎么会站在一起说话?
许芷澜道:“谢六公子乃是皇后的亲侄儿,又是定远侯最疼爱的儿子,听说三个月前去了江南游历,如今回来也无声无色。”
“这么说,他与楚歆羽并不认识啰?”林婉儿拧紧眉头逐渐松展开,“听说谢六公子是位风流多情的人,他想必是看上楚歆羽了,我们的计划不是欠缺一个适当的助力,若是此人是谢六公子,那想必是很有趣的了。”
“的确是有趣。”
许芷澜唇角轻扯了个冷笑,戚贵妃一直想离间皇后与荣国公府和秦王之间的关系,今天召她进宫,正因为这件事情,她要笼络戚贵妃的信任,日后待晋王登基称帝,嗣承大统,得戚贵妃的支持,就必须得办到她吩咐的事。
林婉儿这个计划正好能助她一臂之力,不过,想除掉楚歆羽,她身边那丫鬟必须得先除掉!
……
翊坤宫正殿
“侄儿参见皇后姑母。”谢正卿单膝跪地,极是恭敬。
“卿儿快起来,看着你安然回来,本宫就放心了。”皇后眼中满是慈蔼,在众多侄子女当中,她最疼爱他了。
谢正卿起身道:“让姑母挂牵了,是侄儿的不孝,不过幸好,让侄儿找到了九龙须草,只要细心滋养,明年冬季便能开花,太子表哥的病就有救了。”
三个月前,他离开晋京城,去了太白山寻找九龙须草,但怕某些人追查他去那里的目的,便对外说他去了江南游历。
太子因小时候落水,得了寒症,随着年龄增长,这寒症越来越严重,平时喝的汤药只能抑制,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