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领着楚歆羽等人并不是往皇后住的翊坤宫方向去,而是往御花园走,这条路楚歆羽走过一次,所以熟悉的。
竹帛第一次进宫,见到宫内的一景一物稀奇得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蓝衣怕误了时辰,让皇后久等不好,便提醒竹帛别顾着看,赶快跟上去。
时值初夏,御花园内,清净明朗的天空下,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刚踏进花园,一个穿着羽蓝色古香缎金菊吐蕊衫,头上戴着镶宝双层花蝶鎏金银簪的姑娘,从旁侧突然走出来,拦住楚歆羽的去路,却见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望着楚歆羽道:“你就是楚五姑娘?”
楚歆羽顿住脚步,抬眸看去,这姑娘有些面熟,记忆良好的她,细想了一下便认出是上次在御花园碰到的小太监,因不知她的身份,见她挡住路,遂回她一句:“难不成有人冒充不成?”
被楚歆羽反问一句,阿敏公主有些不悦地沉下脸,随想起在此拦截她的目的,便把怒火压下,又高扬起下巴道:“听说你的画画戌朝无人能敌,本公主倒是想见识一下。”
公主?
楚歆羽微微一怔,她知道皇上有六位公主,大公主三岁便夭折了,二公主尚了尚驸马,母妃是皇后,靖宁公主萧媮是戚贵妃所出,上次她见过了,其他三位年龄在十三、十一岁和六岁,与眼前这姑娘不相符。
所以,眼前这位公主应该不是戌朝的公主,对了,上次她听昭阳郡主讲过,东吁国的阿敏公主跟随她哥哥来戌朝做客,说起这位公主却是一脸嫌色,说她性子娇纵,蛮横无礼,讨厌比她漂亮的姑娘。
有一次一个大臣的女儿长得娇俏漂亮,因无意说了一句冒犯她的话,便让人将人家掌掴了几巴,丝毫没有顾忌这儿是戌朝而不是她的东吁国。
想来这人就是东吁国的阿敏公主了,难怪她会出现御花园,听说她原本要去参加百花宴,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了,皇后便将她接进皇宫住。
楚歆羽遂道:“公主见笑了,歆羽的画画只是班门弄斧而已,岂敢称作无人能敌。”
阿敏公主撇了撇嘴,道:“其实本公主对于画画也略有研究,你们筹款活动那几天我没参与,不如在这里,我们比试一下吧。”
闻言,楚歆羽轻挑了下黛眉,慢不轻心的打量着阿敏公主,除了那次在御花园见过她一面外,那次她相信自己与这位公主应该没有恩怨,何况她使用迷香,阿敏公主对自己没有印象才是,可她看自己的眼神带有嫉恨的。
阿敏公主见她看着自己,那浅浅含笑的眸子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须臾,忽见她恍然笑一下,随皱眉道:“你笑什么?”
楚歆羽瞄了一眼不远处花丛后露出一撮衣角的身影,道:“比试是公主自己的意思吗?”
阿敏公主一愣,即道:“当然,怎么?你怕了不成?还是不敢?”
楚歆羽摇头,“没有怕或不敢,只是不想公主你被人当枪使。”
“你别在这里跟本公主弯弯绕绕那么多废话。”阿敏公主有些不耐烦,直接说出了自己此番的目的,她道:“本公主知道你进宫是给皇后画画,百花宴本公主没参加,公益活动也没有,今天本公主有时间,和你一起给皇后画画比试,若皇后选我的,便是你输了,到时你要拿出一万两出来,以本公主名义,捐给你们上次的筹款活动。”
她话刚说完,楚歆羽忍不住“噗”声笑了出来,这位公主也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也把她想的太傻了,这场比试又不是她挑起的,凭什么要拿出一万两跟她比试?
公公回头,没看到楚歆羽等人跟上来,又倒了回来,刚好听到阿敏公主的话,便道:“公主,皇后娘娘要奴才带升平县主到聚芳亭,若有什么话与升平县主说的话,请你稍后再聊,可好?”
阿敏公主听见公公这样说,虽然心有不甘,但没办法,难道她能说不行,让皇后等待吗?
楚歆羽朝她微微一笑,然后随公公脚步而去,蓝依和竹帛紧随身后。
阿敏公主暗暗地跺了跺脚,眼睁睁的看着楚歆羽离开,她站在原地越想越嫉恨,听说蔺宸曜已下聘了,还十里红妆,让整个晋京城的姑娘又羡慕又嫉妒的。
原本父王不同意她到戌朝找夫婿,听说她钟情的人是北平侯才同意她来,戌朝皇上赐婚北平侯,父王已收到消息,派人来让她回国,她是东吁国公主,不可能做妾,可回国后她要嫁给别人,她不想,不然也不会来戌朝。
虽然前些天被人发现她与晋王搂抱在一起,皇上虽然让人将事情压了下来,可当晚皇后找她说起这件事,话里行间很明显是说她与‘失身’于晋王,若愿意,她会让皇上下旨给她赐婚。
她怎可能愿意嫁给对她下药,坏她名声的人?
还好皇后不急让她答应,给时间她考虑,可前两天她让人给蔺宸曜送信,约他出来见一面,她想作最后努力,信虽送达了,可一直没有回复。
如今又听说筹款活动是楚歆羽的点子,为朝廷解决了燃眉之急,皇上加赏她为升平县主,身份提高了,想对付她就更难了。
所以她听宫女说,楚歆羽会进宫给皇后画画,她又说那天皇后捐了一万两,买了楚歆羽一幅画,因为有